“怎么?姻姻嫌弃我了。”宋昕却捉起了唐姻的一只小手,拿起唐姻的指头沿着自己的发际线摸了摸。 潮呼呼的,有点儿冰凉的水渍。 “您洗过了?”唐姻惊诧道。 “怕吵了你,在偏房洗过回来的。” 早些时候甜蜜饯儿的甜味似乎回甘在心头:“京味斋的甜蜜饯儿我吃过了,很甜。对了, 今日进宫, 一切还顺利吧?” 唐姻虽然嘴上没说, 这一日可都担心着呢。宋昕与太子关系走得近,她一会儿担心姐姐,一会担心万岁爷会不会迁怒宋昕。 多亏了张太医安神静气的汤药,否则,她大概是睡不着的。 “一切顺利的,只是日常的朝政。”宋昕脸色微变,眼底蒙上寒霜,却被浓浓的夜色遮过,他吻住了唐姻额边的发丝,语气缱绻:“很晚了,姻姻快睡,好不好。” “嗯。表叔……不对不对,夫君,你也快睡吧。”唐姻也着实困了,听宋昕这样说先前的担忧才烟消云散,把头往男人的胸口埋了埋。 这一声“夫君”宋昕嘴角上扬,可他心头的那根弦却依旧绷紧着。 就在今晚。 太子,被万岁爷禁足了。 太子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朝廷上下诸多大臣联合上书,弹劾太子的折子堆积了半人高。 皇帝震怒,当即下令查封了太子相关的一切资产,与此同时,太子被禁足太子府之内,不得出半步。 宋昕是眼看着太子从他面前被押走的,万岁爷的盛怒之下,他连劝说都无从劝起。皇后得知消息,在万岁爷的养心殿外跪了一夜都未曾得皇帝召见。 静湖之下的暗涌终于浮出表面,京师城似乎要变天了。 第二日一早。 九月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一场秋雨一场寒,京师宋府小花园内的万紫千红被这一场秋雨浇得零落成泥,显露出淡淡的衰败之象。 “今日回来用膳吗?”唐姻为宋昕系好腰带,两只小手比了比宋昕的腰:“这些日子……你都瘦了。” 太子被万岁爷禁足这样大的事,唐姻自然也知道了,可万岁爷偏偏把调查太子谋反的事情交给了与太子亲近的宋昕,唐姻总有些担心。 “回来。”宋昕揉了揉唐姻的头,“今日是去太子府例行问话,问完了便能回来。” 唐姻脸上却愁容不减。 宋昕捧住了小姑娘的脸,知晓唐姻的心思:“在担心你父亲?” “是,我怕他的案子……” 万岁爷要陪福安长公主去京郊外的灵谷禅寺去礼佛静心,无暇估计他父亲翻案之事,竟将案子的处置之权交给了十一皇子。 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万岁爷信任十一皇子,唐姻终不相信十一皇子能作出养私兵敛财的事。她父亲本就是十一皇子想要的灭口顶罪之人,她自然担心又害怕。 “别想太多。”宋昕道:“万岁爷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仔细想想,太子殿下已经呈给万岁爷证明你父亲清白的证据,以及十一殿下关于江南弊政案的诸多疑点了,十一殿下就算真的想动你父亲,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冒险动手,惹万岁怀疑。” 皇帝这样做,不仅是保护了唐国公,也是在提点十一皇子。 “是我过分担心,关心则乱了。”唐姻想了想,便明白了宋昕的话,“所以说,万岁爷如此做,我父亲反而安全?” “正是。” 每年这个时候,万岁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