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不像告白,更像通关告示。冯时序举手投降,率先服输,她心里股着得那口气由此释放,洋洋得意之余,除了一句短促的“……哦。”作回答,突然没什么想说的了。 以前,她总做预设。如果冯时序表白,她应该先矜持地表示再想一想,等待两天,再告诉他,我没有谈过恋爱,可以试一试;或者,眯着眼睛笑,问他,你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我才不信。 等到在一起了,她会拍下他的衣角,标志性的Armani驼色大衣,走线沉稳,颜色低调。发进朋友圈,享受无数人的消息惊问:从“谁追到简牧晚了?”,到“你和冯学长在一起了?”,最后,他们会总结,“早就觉得你们是一对。” 现在,她遗憾地想,好像用不上了。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难以忍受。她转过身,继续向前,声音被风吹向后:“你喜欢我什么?” 直到,回到民宿,冯时序也没有回答。她有所预料。 他们是一样的人,甚至,他比她更傲慢一些。所以坦白地表明心迹,是一件很难的事。 她以前不在意,现在也不在意。只是,有了蒋也的对比,她心里的天秤,不由自主倒向他那一侧。 谁会嫌弃别人的爱太多? 她快步回到房间,换下衣服,放出热水,洗澡。即便在水里烫了好一会儿,还是感冒了。出来吹头发,不住地打喷嚏,小腹抽痛,整个人软在床上,突然,很怀念在蒋也房间的昨晚。 撂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摸索着,举到眼前。 蒋也没头没尾地向她发来一个字: ——咻 ——? 问号刚发过去,她听见有敲门声。肚子太疼,她没有动,听冯时序的脚步走到门口,讲了几句,而后是关门声。 屏幕又跳出来一条消息。 ——收到了吗? 她正困惑,房门被敲响。冯时序隔着门,轻声问她:“牧晚,睡了吗?” “我在,”她勉强地撑起身体,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前去开门。他的手里挂着一提塑料袋,里面沉着两方纸盒,绿色和黄色。她看了一眼:“怎么了?” 冯时序打量她,“你是不是不舒服?” “还好。”她指了一下,“例假。” “这是止痛药和感冒药,”他抿起唇角,“我去给你烧一壶热水。” “你买的?” 他的嘴角抿得更深,下颌绷紧,吐字有些勉强:“他买的。”而后,他吐了一口气,笑了笑:“真不想承认,我是不是该说是我买的?”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