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都是他,她根本没办法好好许愿。 睁开眼,恼火地朝那些无辜的蜡烛猛吹一通。半空游荡起青色的烟,像一群嘻嘻哈哈看热闹的幽灵。 “许完了?” 灯光揿亮。他坐回桌边,屈起手腕,撑住清瘦的颧骨,懒散地半趴着。 她专心拔蜡烛,光滑的淋面出现一个、又一个小坑。 语气硬邦邦地说:“没许。” 不意外的回答。蒋也耸了耸肩膀,跟她一起,把花花绿绿的蜡烛扔到一旁。拆出纸盘,切蛋糕,写着“Happy”的那块,被放在她的面前。 她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 甘甜绵密的口感,不是巧克力。 “板栗?” “嗯。好吃吗?”他补上一句,“这家蛋糕店拿过金奖。” 伸向蛋糕的叉子顿了顿。她抿起嘴角,把那句“不好吃”咽回去,别扭地回答:“一般。” “好吧。”蒋也三两口解决完自己的蛋糕,“我去里面换个药。你不想吃了,就把它放在门口,留给房东。” 她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目送他走进卧室,听见关门声响,这才松了口气,心虚地享用蛋糕。时时提防他出来,提心吊胆,胃口却没有受到影响,一口气吃了个干净,再装模作样地把纸盒包回去,放在门口。 连简牧晚自己都不明白这样做是为什么。 思考的时候,蒋也走出来。她立即有些紧张,怕他问起蛋糕,打起十二分精神。 可他没有,只是说:“今天在这里住一晚,明天送你回去。” 她松懈下来,“哦。” “‘哦。’?”浓黑的眉梢拎起,“和陌生人一个房间,你真放得下心。” 简牧晚:“我有你妈电话。” 蒋也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从齿缝蹦出个字:“……行。” 一击得胜,她得意地哼了一声,低头看手机。 没刷过几个帖子,左手边的沙发陷下。蒋也闲聊似的,开启话题:“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关你什么事。” 屁股向右挪了挪,与他拉开距离。 恰巧,冯时序打来电话,她便彻底转过身去接。 “在回来的路上了吗?” “没有呢,”她小声对着话筒,肩膀害羞地收拢,“……正要跟你说,那个……导游的腿受伤了,我们今天回不去。” 特意选择了一个比朋友更远的词,导游。 冯时序:“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们?” “不用,”她说,“太麻烦了。” 冯时序:“明天我要去一趟罗马,不能亲手把礼物给你。放在画室,怕他们走来走去撞碎,便搁在了朋友的店里。地址是……” “等一下,我找只笔。” 可以发消息,但要亲口口述。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没有人扫兴破坏,多讲一些话的机会。 她在桌上巡视,余光自然囊括一直沉默的蒋也。 他正静静地注视她,似乎从始至终。万籁俱寂,情绪汹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