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思青见她并不高兴,就知道弄砸了。心虚地向她靠近:“你不是一直觉得没人陪,想谈男朋友吗?我就……给你约了一个一日男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帅哥,我做过背调了,你……你试试?” 她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在嘴前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站到一旁罚站去了。 咖啡机再一次开始嗡嗡运作。 在她们讲话时,蒋也极富闲心地点了杯意式浓缩,坐在高脚椅上,跟女主人探讨起油脂与烘焙香。 黑色的阔腿牛仔裤堆在球鞋上,像一片幕布,从他的膝上滚落,随着有一下、没一下点地的节拍,掀起轻微的振动。 简牧晚嘴唇轻抿,盯着垂在一旁的鞋带,烦躁跟随频率,慢慢生长。 她的确和楼思青说过前半句。 想去游泳,那会儿身边的朋友都有事,没有人陪同,她便觉得没意思,搁置下来,随口叹了这么一句,但完全没提过“男朋友”三个字。大概是出自楼思青的自我解读。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简牧晚没有反驳,看向楼思青时,余光借机描过冯时序。 她想让他听见。 “这不是惊喜嘛,说出来怎么叫惊喜。”楼思青嘀咕,“要不,你就当找了个地陪,陪你玩一天?我钱都付了……八百欧呢。” 简牧晚微微睁大眼儿:“八百?” “不退款。”蒋也转过头,轻飘飘一句,“商量好了吗?” 在楼思青哀怨地碎碎念:“八百,那可是八百,人民币六千,我的一片心意,晚晚,我八百欧的心意……”下,与他讨厌的、事不关己的语气里,简牧晚咬了下后槽牙。 ——不能便宜他。 “行,”她仰起下巴,“希望你能对得起八百欧的价格。” “那走吧。”他干脆地跳下高椅。 简牧晚抱歉地看向冯时序:“对不起,学长,我要先走了。” “不用道歉,”他笑,“本来就是偶然碰到,有安排,我就不打扰了。礼物下周来画室,我留给你。” 被蒋也打扰的心情终于明亮起来,她高兴地抿起唇角:“谢谢学长!” “去吧。” 换上大衣,走出咖啡馆,她发现外面的雨停了。日光破开积云,没有温度地铺在潮湿的地面,反射刺目的光,掠入眼底。 简牧晚闭了闭眼睛,硬着头皮,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背影。 拐角,停着一辆赤红色的F3-800摩托,随意地锁在路旁,招摇得让她禁不住四下张望,为什么还没有小偷撬走零件。 蒋也扔给她一只头盔:“戴上。” “我不会。”她故意唱反调。 纸巾在皮面后座擦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停下手,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你的记性真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