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的家庭,婚姻并不属于他们个人,有些事情也并非是想就可以的。” “先生其实,是希望您留在国内的,北京也好,云雾也好,不论远近,至少留在身边,虽然不能光明正大,虽然不能时时见面,但总有个盼头,至少是个念想。是太太执意要送您出国的,我想,如果您真的……真的爱她的话,也应当明白她的用意,她是心疼您的。您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一切也都刚刚开始,您的将来会有很多选择的。” 为什么要问那么清楚呢? 竹影望着窗外的雨,他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接受自己不会被爱这个事实,他的人生,本就污秽不堪。他从不等待,也从不期待爱与幸运。 可是那个人出现了,她温柔地牵着他的手,教会他平等和爱,教会他自矜自贵。过往的苦痛被她拂去,月色澄明,她望向他的每一眼,都在他泥泞的人生中种下了一朵永远不会枯萎的永生花。 他抬起手摸了摸脸颊,干干的,没有眼泪。 窗外下了好大的雨。 他的心也是。 京城的气候一如既往的干燥,下飞机时竹影有片刻的眩晕,老杨及时扶住了他。 “我先送您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去办手续。”老杨将他送到了城南,里面一切照旧,有人定期打扫,其他东西都未变动。 “这里的一切您都可以带走,如果您比较偏好之前做饭阿姨的手艺,我也可以跟她谈谈出国的事儿。”老杨将手机递给他,嘱咐道。“您今天可以大致看一看想要带走的东西,等办完手续,找个时间我再带人来帮您整理。” 交代完,老杨便走了。 竹影拿着手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打开手机,各种软件信息都还保存着,跟他之前使用的时候别无二致。 除了有关卿月的一切。 所有联系方式,照片,通话记录,语音,社交平台所有隐晦的动态,甚至是备忘录里的——月月。 全部都消失了。 竹影紧紧攥着手机,心口的疼痛蔓延开来,疼得他无法站立,双腿一软跪伏在地上。随后剧烈地开始咳嗽,喉咙里是浓重的血腥味。随着胸腔不断的起伏,他猛然地弓起身子,呕出一口鲜血。 肩膀上已经痊愈的弹伤开始隐隐作痛,他望着地上那团血渍,不断的抽起气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从他身体里剥离什么,疼得他直打颤。 长发贴在脸颊上,被疼痛的汗水濡湿,发尾因此还沾染上了些许血迹。 他趴在地上,等待疼痛的感觉过去。 随后他站起身,打扫了地上的污迹,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散下后一直垂落腰下,用吹风机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吹干。 他很爱护自己的头发,一直都有小心保养,吹到半干时他挤了几泵护发精油,在手中揉搓发热,仔细涂在了头发上。 栀子的香气随着体温蒸腾而晕散开来,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栀子花的气味。 他望着院子里的花,抚摸着顺滑的长发,低声念道:“巴黎,会有这么多花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