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卿月,这件事情必须得有人担,佟泽不行,晏泞也不行。”晏沉低眸看她,言简意赅。“你,更是绝对不可以。” 所以她必须选一个,舍弃另一个。 见她只一味啜泣不说话,晏沉二话没说拔掉了手上的针,不顾腰上伤口的疼痛下床打算往门外走去。 “不要!阿沉!你别冲动好不好?你别冲动,求你……这事儿……这事儿……大不了我们多花点钱,一定会有转圜的余地……”卿月哭得喘不上气,扯着晏沉的衣服不让他走。 晏沉停住脚步,咬着牙语气决绝:“冲动?我若是冲动,十三年前在山上我就该亲自动手杀了他!我只恨我冲动得太晚了!!卿月,知道他是那个畜生的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让他活着看到日出。所以无论后果如何,我晏沉都接受。” 说完,他扯开卿月的手就大步往外走去。 “晏沉!你疯了是不是!不要……”卿月踉踉跄跄地爬下床,哭着上前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不让他继续往外走。“不可以!你不能去!阿沉,你冷静点好不好?阿沉……” 晏沉根本不理会,抬腿不管不顾地往外走,卿月的力气根本拉不住他。 “佟泽!佟泽!”卿月声音都有些哑了,她一边哭一边喊佟泽帮忙,可是佟泽只是傻傻地站着。 眼看着他就要摸到门把手了,卿月最终哭着大喊:“你得保证!你得保证……他会活着!!” 晏沉定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身后的卿月紧紧抱着他的腰,伤口处的渗出的血将腰侧的衣服晕湿。 她选了他。 在江竹影和他之间,卿月选择了他。 佟泽生怕卿月改了主意,赶紧冲上前接话:“太太,这个您放心。小江先生受了枪伤,到时候多花点钱,上头找点人,最多判个防卫过当,过失杀人什么的。之后再办个保外就医,也就是委屈小江先生一些时日,我保证!我跟您保证绝对不会别的问题。” 说完,他不敢多待,侧身越过晏沉拉开门就跑出了病房。 安静的病房里只剩下卿月蔫蔫的哭声。 “你真的想好了吗?”晏沉的手轻轻颤抖着,手背上的针口和腰侧的伤口同时往外冒着血,一滴滴落在脚边。“决定了就不能改了,卿月,你想明白了吗?” 如果这次,她选择了他。那么从此以后,春去秋来,这漫长的一生,她都将陪伴他左右,他再也不会放开她。 这是他给她与江竹影的,最后一次机会。 卿月的脸贴在他都手臂上,眼泪将衣服浸透,湿热的温度仿佛要将他灼伤。她轻轻拉过晏沉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 晏沉闭上眼睛,铺天的喜悦感过后是巨大的空虚悔恨,无力的悲哀由心底泛起。他还是凭着她的心软,将她困住了。 他的自私在两人之间砸出了一道骇人的血痕,从此以后他都只能守着这道伤疤修补余生了。 一整晚没有休息,卿月不一会就睡着了,晏沉抱着她,看着她入睡后依旧还在低低啜泣。他心酸地将她抱紧了一些,擦掉她眼角的眼泪,贴着她的脸颊开口:“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不会再让你不高兴了,也不会再让你哭着睡觉了。” 两人浑浑噩噩睡到下午,晏沉中途惊醒了好几次,看到卿月还在怀中,他才安下心来继续睡觉。 卿月睡醒后没有再哭,只是情绪不太好,晏沉见她这模样,开口宽慰:“他不会有事的,只是走个流程。”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