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出国吧,我看她也没有找人看着你,到时候我们偷偷走,不会被发现的。他们再怎么样,也不会追到国外来。我们走吧,远离这个地方,走得远远的。” 竹影皱着眉,他低下头,最终摇摇头:“师兄,我不会走的。” 江苕杨皱眉,心疼地看着他:“小影,不会被发现的,只要出了国,我们就自由了。改名换姓,没人找得到。” “师兄,从前在阁里,我从未觉得自己不自由。被责骂,被罚跪。身体的束缚,我都觉得无所谓。”竹影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但是在爱上她的那一刻起,我不自由了。” 那个午后,瀑布下。云雾见证,他从此以后,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只属于她了。 江苕杨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糊涂啊!小影,你年纪小没经历过这些,第一个客人就是她,她年轻漂亮,对你大方。所以你会误以为这是爱,也情有可原。但是小影,玉先生耳提面命的,切勿贪恋,切勿动情!他们这种人,是不会对我们有感情的。新鲜的时候玩玩,腻了都不记得你是谁。她有家庭,早晚事情都会败露的,到时候她有家人护着,你呢?你想过吗?” 病房里,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异常清晰,竹影觉得眼睛发酸,他抬手抹了抹:“师兄,我从未奢求过什么,只要能在她身边,能在她需要的时候陪伴她,我就很满足了。” “你可知道那个晏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她的丈夫又是什么样的人?”江苕杨站起身,打开窗户,点了根烟。“他们不是单单有钱那么简单的,她丈夫晏沉,是晏家的老二,那晏家放在以前就叫世代簪缨。晏沉在部队多年,身上军功赫赫,如今回家接理家业。陆方年那种把我们当蚂蚁一样踩的人,在晏沉他们面前,连蚂蚁都算不上。” 竹影静静地坐着,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 江苕杨熄灭了烟,继续说道:“她与晏沉,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大学一毕业两人就结了婚,所以小影,你真的觉得她的一时兴起,所谓的新鲜感,是爱吗?等她腻了,怕是会比陆方年更心狠手辣。而晏沉到时候,会放过你吗?你想清楚,小影。你还年轻,以后你能遇到很多人,你可以用自由正常的身份去恋爱。你与她,从开始的那一日起,就是不平等不自由的。” 竹影讷讷的摊开手,溶溶清晖落于掌中,竟然兀地生出一股暖意来。就好像卿月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一样,温暖柔软。他想去抓,什么都没有。 江苕杨看他此状,痛心开口:“月亮只能高悬于空中,痴心妄想只会害了你自己。” 竹影扬起头,眼中波光粼粼:“我知道月亮不属于我,但有那么一刻,月光确实照在了我的身上。” 江苕杨闭上了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 “师兄,谢谢你今天跟我说这些。但我想……为自己而活一次,哪怕代价很大。”竹影起身微微点头,走出了病房。 暑期已经过去一大半,竹影照例做好了饭菜送去医院。 “小影,天气这么热,你不用天天跑的。”江苕杨接过饭盒,有些心疼。 竹影笑着将桌子打起来:“我每日待着也无事,来去都有车接送,不累的。” 江芙婼神情蔫蔫的,那段时间的磋磨对她的身心伤害实在太大了,她夜夜梦魇,医生开了镇定才勉强让她能够入睡。 竹影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昨天卿月给他发消息,说想趁着暑期结束前跟他一起去海边。 他很开心,因为他与卿月已经有半个月没见面了,两人的关系在师姐的事情之后突然到达了一个平台期。这种感觉很微妙,竹影突然意识到自己与她的差距,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如果对方不是卿月,而是随随便便一个金主,他也许会坦然面对身份的悬殊与不匹配。可是在他心里,卿月是喜欢的人,是偷偷相爱的女朋友。 这让他痛苦。 照顾江芙婼吃完饭睡下,有特护看着。江苕杨拉着竹影下楼散散步。天气很热,医院池塘里的莲花都有些蔫。 两人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