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过。 师兄江苕杨打趣他:“小影你真是运气好,碰上个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还是个大忙人,这么长时间不见露面,也叫你轻轻松松把钱赚了。” 她走那日,管事的玉先生来了,只叫他以后都在套房住着,山上所有的开销都记在她名下。还另给了一张不限额的卡,允他随意消费。 “她……可留了联系方式?”竹影喊住要走的玉先生。 玉先生驻足,回身看着他,镜片后乌黑的眼睛像是一潭吃人的深水。 竹影撇开视线,知道此问犯了忌讳,瞬改口道:“她可留了什么话要予我?” “客人来,只需尽欢。客人去,有缘再会。不可贪念,不可纠缠。” 竹影望着玉先生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与她春风一度便已是最大的恩惠了,哪里敢奢求恩客长情呢?来这的客人最是需要隐私,他太过越矩。 通阁的分成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消费提成,阁里给了他一笔不算少的钱。 他年纪很小就进了水樾,之前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明老板瞧他模样底子不错,便带进了立璎阁亲自教导。 明老板在戏上严厉,差分毫都要挨棍子。但是平时待人倒是宽厚,只要他们不想着逃跑,平时也是允许他们下山去玩的。 这段时间他闲着无事,除了练功就是看书。 那日她还留下了一本书。元代戏剧家白朴的杂剧全录。他想她应该是喜欢梧桐雨这戏的,想来好好练练,等她下回来了,唱给她听。 正在房间里看书,手机就来了短信。 “茯婼有孕。” 江茯婼那日在练功房被陆方年欺辱后,阁里便把她送到了医院疗养。没想到陆方年竟一路找去了医院,她经不住陆方年磋磨,只能委身。 “那畜生玩意真不是东西,茯婼身上竟没一处好地。”江苕杨愤懑,眼睛已然红了。 江茯婼神色淡淡,躺在宿舍床上,仿佛经历这些的不是自己。竹影瞧着心惊,师姐的眼睛里已了无生意。 他伏下身子,拉着江茯婼的手:“师姐,现下可有打算?” “自然是去打掉!平白遭了这样的罪,还得为那畜生生孩子吗?”江苕杨拳头狠狠砸在了床榻上。 竹影皱眉:“师姐……” “以前,我总是嫌这床板太硬,不够软。讨厌宿舍的空调不够暖,没有加湿。在温房软塌睡了几个月,现在,竟只有这才能安睡。”江茯婼蜷缩着身子,止不住发抖。“我就是死,也不会给那个人渣生孩子。” 向玉先生告了假,两人带着江茯婼下了山。 挂了号拍完片子做了入院常规,江苕杨去送血检标本,竹影便陪着江茯婼在诊室听诊。 医生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看了看片子,眼睛都没抬一下:“流掉?两个多月了,蛮健康的。” “是,流掉。”江茯婼面无血色点点头。 “做个内检,跟我进来吧。”医生站起身,走进内诊室。 “叩叩” “这么快……”竹影听见敲门声,心里嘀咕着。“师兄真是来去如风。” 他起身去开门。 没想到眼前的人竟是卿月。 “杨医生在吗?”卿月神色无异,只歪着脑袋往里瞧了瞧。 竹影傻了半天,迅速低下头,磕磕绊绊开口:“医生……杨医生她在里面做检查。” “好的,谢谢。”卿月浅笑着朝竹影点点头,又回头冲身后的女孩说到。“杨阿姨正在看诊,我们在门口等吧。” 身后的女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