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他的眼神,犹如注视一只从史前穿越过来的怪物,那只怪物在他面前口齿清晰地说出了标准普通话。 “我要和你睡。” 她复读。 说完不再理会他僵住的动作,自顾自拉起被子,钻了进去。 鼻腔中尽是令人不悦的气味。 必须贴近,再贴近,不断贴近,这样才能将他身上的味道覆盖。她抱住他的手臂。 很暖和。 房间中本来就不算冷,在他身边就更温暖了,只是抱着他的手,只是这样待在他身边,她就感到满满的安心。 恍惚间,她看见当年那个自己。 那个认输的自己。 “……姐……”她听见洛烛小声叫着,语调微妙,像提醒又像试探,“家人……会这样睡吗?” 会。 也不会。 已经不是小孩子的他们,这样当然是不妥的。 她也知道他真正问的,其实是这段关系的走向—— 我也不知道啊。 家人还是恋人? 洛萤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绝对不能忍受弟弟的疏远。 他绝对不能这样对她。 就像当年,她因为竞争意识而不愿意搭理弟弟,却又喜欢有他陪伴的每一天,却又满心期待他与自己分享的幼儿园趣事,却又深深依赖他。 可人心是相互的,她伪装出来的冷漠也使得他逐渐与她拉远距离,她的身侧变得安静,如同一潭死水。 不知何时起,只有在妈妈爸爸的要求下,他们的手才会再次牵到一起,接着又在某一刻松开。 心随手心的温度落空。 早该意识到的……她从来就不想他的手松开。 她总是不愿意承认,是洛萤离不开洛烛,于是她一次次推开他,却又希望他能主动靠过来,哪怕她固执又任性,他也会不顾一切朝她伸手。 但洛烛是人,不是只为实现她想法的工具。 她抵触的态度,自然会引来他的退缩,他同样有他的自尊。 可是,不可以。 他不可以再这样对她。 如果这条路的尾声是两人永远的疏离,她宁愿选择那条无法回头的错路,哪怕那是深不见底的危崖。 从再次苏醒那天诞生的想法,动摇,坍塌。 这一次,她主动吻上了弟弟的唇。 温凉柔软,洛烛的嘴唇。 弟弟的嘴唇。 他的呼吸顿住,鼻息变得急促,细碎的不解从嘴中流出。 “姐……姐?你唔——” 你想说什么呢? 唇齿相交,紧密压迭。 湿滑的舌头从缝隙中钻入,追逐着下意识躲避的另一条舌尖,吮吸汲取吞咽,分享彼此的味道,温热的吐息在相贴的脸上徘徊。 之后再告诉我,好不好? 现在的她,只想吻他。 还不到一个月……二十多天而已。 她就这样想念眷恋与他的吻。 不禁疑虑起来,过去的她是怎么忍住的?那几年,又是怎么熬过去的? 她怎么能拒绝他? 温度持续高升。 胸口,肩颈,脸颊,发丝与搅和在他们中间,被子下的两人,腿脚交缠在一起,相抵的肌肤滚烫光滑。 与不论如何总会在接吻时乖乖闭眼的弟弟不同,洛萤睁着眼睛,她能清楚看见潮红爬上他的脸,与刚洗过热水澡无关,那是充满暧昧与欲望的红色。 欲望。 也许,那也是她的欲望。 她将被欲望重塑。 扣住洛烛的手腕,她感到掌心一片炽热,逐步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