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馨清赶忙垂头答道:“回殿下,项步初今早身体不适,我去帮她诊脉,发现她春寒入体,发热微咳,并不适宜外出见风,故而托我帮她告假。”束馨清没用太多医典用词,只捡容易听懂的说。 这是她和步初商量过的说辞,提早告假免得引起怀疑,再加上国子监官员对女仕子一向避嫌,就算看望,病里衣衫不整,也只会隔着门窗,只要不是背到极致,不会被人发现。 束馨清听长公主轻“唔”一声,然后满含兴弄道:“今天发热,要请两天以后的假~” 她低着头,看不见长公主戏谑的表情,单从声音上来听,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但这话又属实刺人…… 长公主的意思捉摸不定,束馨清有些迟疑,但还没等她再开口,就听长公主又道:“我记得老师这孙女不是一向恃才傲物,性子又要强,怎么现在这么谦虚,连大容仕子最期待的曲江宴都不去了?” 语气明明那么轻柔自然,却宛如尖刀,杀人不见血。 束馨清的冷汗唰就下来了,她不知道长公主会认识步初,听话里的意思,似乎还很了解,连步初什么性子都知道…… 但步初怀孕的事绝不可被任何人知晓,是以,她硬着头皮道:“此病容易传染……步初怕过了病气给别人……” “噢~”启蛰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挑挑眉和考雅相对视一眼,面上的狭讽快要隐藏不住,“怕传染给别人。” 这话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她可能就信了,但项步初? 呵,数九的日子里生着病也要在雪地里和她哥比试谁骑术更好的人,她信就有鬼了! 束馨清冷汗盈额,本以为长公主还会再追问下去,没想到只是淡淡说了声“知道了”,就和考雅相离开了。 她跪着目送长公主离去,直到最后一个侍从消失在转角,才擦了把冷汗,提起裙子朝着国子监飞跑过去。 等跑到国子监女舍,束馨清已经满头是汗,她看了看左右无人,一把推开项步初的门又关上,气喘吁吁道:“呼!步初,我遇到长公主了。” 她走到桌案前倒了杯水一饮而尽,项步初听了这话捧着肚子就要下床,束馨清赶紧拦住她:“诶你别动,腿都肿了,一下地又要难受了。” 项步初攥紧她的手,眉目间满是担忧:“你还好吗?长公主性子桀骜,没为难你吧?” 束馨清反握她的手坐在床边,安抚孕妇:“我没事,本来想和考司业告假,结果没想到长公主也在那里,她问了几句,虽然有点好奇,但还是让我走了。” 想了想,她又道:“但我总觉得这事不妥,我一会给你开一帖药,你吃下去就会浑身发热,两天后就会退下去,你别担心,我的医术,不会伤到你和孩子的。” 项步初听了这话摇摇头,眉宇间神色更为凝重:“启蛰虽然乖张,却决不是好糊弄的人,你性子单纯,对她这样的人来说,心思简直写在脸上,她既然发问,必定是已经起疑了。如今就算把症状表现出来,她要是真想知道,派个人过来细查,十有八九也是瞒不住的。” 束馨清垮下肩来,对没法帮到好友有些垂头丧气:“高傲、乖张,你们两个真是连互相评价都差不多……” 她忽然想起一事,又好奇问道:“对了,你和长公主相识是吗?长公主说你是她老师的孙女,难不成你是……” “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