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对付同样的苦哈哈容易吧,也不是,淘金客们谁身上没武器啊,谁不会以命相搏啊。真要是算起来,淘金客之间的战斗比袭击救赎者哨兵还残酷、危险、血腥的多。 “……光靠好名声能打败孙长忠的运输公司吗?!”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王刚也有点厌烦这个整天在别人耳朵边上叨逼叨的周大福了。原本挺简单的事情,到了他嘴里就会越来越复杂,叨逼好几天没结果,说得人头晕眼花还不得其所。 “自然不能,所以还得有干脏活、不露脸的,比如我……看到这张脸了吗?它就是干脏活的下场。其实以前我长的挺帅的……你能不能礼貌点,听别人说话的时候眼神别四处瞎看!” 此时正好夕阳西下,洪涛想让金色的余辉给自己的形象来个剪影,显得更加悲壮、高大一些。但王刚很不配合,尤其是提到帅的时候,居然把脸扭向了另一边。 “我听吕蒙说了,你的脸是被森林大火烧的,他是听胡大哥讲的……”王刚忍住笑把脸转了回来,但依旧不认同悲壮、高大和帅的描述,倒是觉得有点滑稽。能让森林大火烧成这样,这得是多笨的人呐! “至今为止管理处、治安队,包括孙飞虎、沈楠、白思德等等,还有你和佟老板,心里都清楚游龙公司的人是谁杀的,可我们不光没受到惩罚,还比整天辛勤劳作的流民过得好,这就叫本事。明天写个纸条,我让人拿着去找你老叔……驾!” 这个天是没法聊了,什么森林大火不过是骗外人的故事,从胡杨到笨猪每个人都编了一套,用来应付有可能出现的盘查。可居然有人信了,深信不疑,还不能戳破,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懊悔。 “……找他干嘛?” “打听天成运输队的动向,他们里面要是有你认识的人,最好提前说清楚,否则以后就永远也见不到了!” “其实……他们里面也不都是坏人,大部分还是跟着混饭吃的……”这下王刚不得不信了,再想想游龙公司的传闻,立场马上转变了180度,从强烈主张报复换成了不忍伤及无辜。 “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选择是人生最大的权利,同时也是最大的风险。你能挨个指出谁是心甘情愿当走狗、谁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吗?”洪涛也把脸转向了另一边,往牙缝里塞了根烟点燃,一副爱答不理的德性。 “我和他们又不熟……”王刚还真筛选不出来,而且他敢肯定,就算天成运输队的队长也选不出,人心这个玩意谁说的清哦。 “那不结了,选不出来就先假设成全部有罪!我这个人最喜欢讲理了,可谁要是逼着我不讲理,那就干脆一点理别讲。理都不讲了,你说还去掰扯一个人有没有罪、当不当诛,还有意义吗? 留着这份心思等到了大家都想讲理的时候,再去和孙长忠掰扯。我琢磨吧,干掉天成,再把长风和忠义运输公司的直属运输队干掉一半,他们就应该愿意讲理了。别急,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你很快就有用武之地了。” 可是洪涛的目标并不全在天成运输队身上,按照他的计划,即将因为两家公司争斗而不知不觉当了炮灰的人数还要翻好几倍。但说起来一点都感觉不到血腥,好像是天经地义的,比如饿了就得吃饭。 “……”看着身边这只会抽烟的恶魔,王刚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自然而然想起了去曹妃甸路上扔的那颗手榴弹,神情猛的的一振,不是兴奋而是恐惧。 他只是个为了生存而挣扎的车夫,不是杀人如麻的土匪,甚至连参军上战场对抗丧尸的经历都没有,闻不得如此浓郁的血腥味,更没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魄力。 按说这次突遭变故,即便应对得当,那也算是九死一生侥幸过关,没啥可值得庆贺的,应该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来,低调低调再低调,除了几个知情者之外谁也不告诉,权当没发生过。 洪涛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只打算回去之后让胡杨找孙飞虎和秀山太太问清楚背后的暗流涌动,借此判断一下交通运输部和后勤部的态度,以便决定下一步动作。 但有时候吧,实力不允许低调。车队刚拐进南五区就被一群人给拦住了,为首的正是孙飞虎和胡杨,后边还跟着沈楠、白思德、王小波等一群城南安全区里的头面人物。 他们像迎接子弟兵凯旋归来一样,不由分说就把洪涛和王刚给拉进了三环娱乐城。先在一顿烟雾缭绕之中去去晦气,再到洗浴中心里泡泡、蒸蒸,享受享受技师按摩,最后换好新衣服在餐厅包房里把酒言欢,接风洗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