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粉钻,宋旸谷让他帮忙找的,二老爷不太甩儿子,但是儿子的要求,他从来跟二太太一样,一板一眼地完成。 宋旸谷就拿来给扶桑,“你是宋太太是不是?” 扶桑哭的泣不成声,她多少年没有这样哭过,“那不是我写的,是日本人伪造的。” “你写的也没有关系,我都知道。” 宋旸谷就老记得刚结婚时候的话,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不是为了一定要过好日子的,是互相扶持依靠的,最起码不能背叛对不对? 他落难了,她拉他一把。 她不行的时候,他得撑起来,不能因为时间长就放弃了,那叫什么婚姻? 婚姻是很沉重的东西。 扶桑没有问过他会不会再娶,也没问过他要不要传宗接代。 但是此时此刻,就很想问,“我如果一直没有出去呢?” “那我就选个日子,像是今天一样,接你走。” 去私奔。 两个人逃亡国外去,隐姓埋名。 家里的一切,前半生奋斗的在做的一切,宋旸谷都觉得自己很卖力了。 所以私奔这样的事情,营救她出去,两个人自己活,他不觉得遗憾,不觉得难以割舍。 “要不要再娶一个?” 宋旸谷笑了笑,“找不到你这样的了。” 我们在很年青的时候结婚,结婚之后好像也没有如何过人生,但是就那样短暂的相处,让人总也惦记,总也忘不掉,还没有回味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一起了。 等后来的日子,才慢慢地觉察出来不一样,才会觉得前面的日子,原来是这样的好啊。 自己戴上帽子就走了。 扶桑打开窗户的缝隙,从来没觉得舍不得他,但是现在很舍不得。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这是那一年,宋府里面唱大戏,戏班子来来回回请了三四个,那时候的日子,扶桑想想,她趴在栏杆上听戏,小荣不知道谁给了他一把瓜子,俩人慢慢地磕着。 她想的入神,窗户突然打开,看守的见宋旸谷出来,刚要前面引路,就见他突然回步,一把推开窗户,压低了声音,他的脸很白很白,在雨水冲刷下显得更白,“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知道吗?扶桑,人活着才有希望。” “你得好好的,外面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不要你费心,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我给你带很多很多书,带了你的算盘来,你明白吗?” 我用了很多时间在思考,思考你在监狱里面,是如何度过这样艰苦而空寡的日子的,这是每天早上起床后,弯腰踩着鞋子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来的一个话题。 把这样的一个人,关在里面,何其残忍。 他想起来,总觉得沉郁。 有时候他会怕她撑不下去,越想越害怕。 所以他坚持每周都来,必须来,让她知道外面有人等着。 宋旸谷这个人吧,有时候小洪先生也在寻思,这个人不是很撑事儿的,他比宋旸谷大一点儿,跟宋家也是交情很深,但是宋家三个孩子里面,宋旸谷最不撑事儿的。 他处理问题的能力,包括为人处世,还有志向之类的,都给两个哥哥吊打,三个人单纯放一起,宋旸谷没有优势的,当然如果脸也算是一种优势的话,但是老大浓眉大眼,老二圆润讨喜,他也不是很行。 但是自从宋太太入狱之后,他就很能发现宋旸谷的优点了,这个人比之前呢,能撑事儿,他方方面面的都很抗打,心理素质那叫一个哇塞。 从南京回来第二天早上,人就去香港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