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对于陈东家,倒是客气得很,那江公子,居然会跟陈东家合作生意,怕,也是对陈姑娘不差。 莫非这陈姑娘来头不小?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区区一个老百姓,若只是凭我孤身娘子一人,怎么做得起冰窖跟糖水铺的生意呢?”陈念莞依旧笑吟吟的,“要知道,这冰,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囤起来的,这糖,也不是什么几文钱的贱价货,你说是吧?曹夫人?” 曹夫人咽了咽唾沫。 “还有那龟苓膏的方子,不是我不卖与夫人,实在是,教我做龟苓膏的那位贵人,如今儿是去了京都,可离开之前,跟我说过,这方子,没得她同意,万万不能卖,不然,会惹大麻烦。”陈念莞鬼扯。 她口嗨起来就不管了,反正扯的旗越大越好,最好能让这曹夫人知难而退。 反正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做龟苓膏的,既然龟苓膏是宫中才有的稀罕物,那自己有个贵人师傅,又有什么奇怪的?反正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我自己惹麻烦那就算了,可要是把大麻烦带给了曹夫人,可能祸及知府大人,那可就不太好了。”陈念莞道,“您说是吧?曹夫人?” 曹夫人额头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是了,是了,听说,这龟苓膏不是什么人都会熬制的,所以才一般专供宫中,那会熬制龟苓膏的厨子,据说如今也是宫中得脸的御厨。 所以,这陈东家会做龟苓膏,是那御厨教的? 若,若真是如此,万一,这事传到宫里头…… 想想,喜吃龟苓膏的贵人们,曹夫人忽而后怕起来,再瞟了陈念莞一眼:“罢了罢了。既然你这般说,本夫人也不好强人所难。” “夫人真是仁心,为了感激夫人,等夫人筵席那日,鄙店送二十碗龟苓膏给夫人,夫人看,这般可好?” 不想在这棵大树下乘凉,可也不一定就要,砍掉它。 浇浇水,友好相处,也是可以的。 “哼,还算你有孝心。” 曹夫人怏怏然离开了糖水铺,可毕竟是官家夫人,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一上马车,就叫来了管事:“去,给我查查,这陈东家背后,有什么人?” “还有,那冰铺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说过江府也开起冰铺来了?” 管事照吩咐行事。 毕竟是府衙的人,打听消息比寻常人快多了。 曹夫人在这天晚上便得到了关于陈念莞的一切情报。 “夫人,陈四是抚宁县人士,在府城开的两家陈家河粉店,也是她家的!” “夫人,陈四的父亲,据说是朝中范大人长子的救命恩人!” “夫人,传闻河粉店的幕后东家之一,是朝中兵部尚书彭家!” “夫人,陈四的商铺是江府卖给陈东家的,到府衙办房契的,正是江府的一位管事。” “夫人,陈四确实开了一家冰铺,叫凉冰铺,那冰窖还是江府的管事张罗着找人建造好的。” “夫人,如今府城里许多人家都到凉冰铺卖冰,据说陈四家的冰,二两银子一块。” “夫人……” “夫人,陈四是否是宫中那位御厨的弟子,咱得派人专程去一趟京城?还是传信让京城的曹家人帮忙调查?” 曹夫人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管事不用管了。 这陈四姑娘,果然好本事啊! 不仅攀附上江家,连范家跟彭家都跟她牵扯上了。 不说江家,便是范大人跟彭尚书,都是京官,随便拎一个出来,她夫君也是不够看的。 她还居然想在陈四手上捞点好处。 这事要让陈四说出去,届时夫君若调任回京,那她自个儿,岂不是提前在朝中给自家夫君竖敌了? 曹夫人冷汗直冒。 难怪那陈四,对上自己还那般有底气,原来是有恃无恐啊! 曹夫人这就猜错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