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算认识,却也知道他。京中有名的跋扈公子哥儿,不学无术胡作非为,而且今年才十八。 他……担任如此重要的右丞之职? 沈聆妤再望向属于左丞的座位,看见于巍奕,不由眉头微拢。 于巍奕倒是一生清廉两袖清风,担得起好官之称。可问题是他老人家今年八十有七,耳聋眼花…… 这两个人是谢观挑的?他要干什么? 沈聆妤不由转眸,眼眸含着愕然地望着谢观。 谢观正在吃一块雪酥饼,圆圆的一小块玉酥饼被他一口咬了一大半,感受到沈聆妤望过来的目光,他半掀眼皮望过来,问:“你要吃这个?” 还没等沈聆妤说话,他已经将吃剩一小半的雪酥饼放在沈聆妤的碗里。 沈聆妤垂眸,望着被咬过一半的雪酥饼,心里有点嫌弃。她见谢观已经移开了目光与身边的魏学海说话,她悄悄盛了一点汤在碗中。 汤水藏着那半块雪酥饼,不会被他发现她没吃。 席间又有人向谢观献礼。 “臣前几日在金香楼得了这枚玉佩,佳玉配君子,最适陛下。” 项阳曜看了一眼,非常识货地说:“咦?难道这玉佩就是由价值连城的渊泽碧所雕的那块玲珑佩?” “项大人好眼力!正是渊泽玉!机缘巧合被金香楼得了,又恰好被臣遇见。” 谢观瞥了一眼。 项阳曜见谢观不认识这块玉佩,赶忙谄媚解释:“陛下,那块渊泽碧是几百年的稀世珍宝,曾经因对其抢夺,还发生过战火。后来那块碧玉不小心摔碎了,古人寻了妙手巧匠,将那块价值连城的渊泽碧打造成一对玉镯和一块玉佩。苏大人所呈的这块玲珑佩,正是由渊泽碧所雕的那块玲珑佩。” 谢观无聊地听着,随口问:“那另外一对镯子呢?” “另外一对手镯取名翎羽,两年前曾在金香楼拍卖。”项阳曜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被前朝的康晟世子所拍。” 谢观懒散喝着酒,心不在焉地听着项阳曜的话。 康晟世子?有点耳熟。 谢观觉得这酒不错,想给沈聆妤尝一尝。他转头看向沈聆妤,见她低着头,眉心轻蹙,一层愁绪将她的眉眼笼着。 谢观歪着头,眨了下眼睛。 他想起来康晟世子是谁了。 季玉川啊。 谢观目不转睛地盯着沈聆妤,却在问项阳曜:“那么珍贵的玉镯,岂不是绝妙的定情信物?” 项阳曜笑着说:“是。听说这对手镯在这几百年间传过好几对夫妻之手。” 谢观慢慢扯起唇角,笑了起来。 那对翎羽镯,是不是季玉川送给了沈聆妤? 谢观慢慢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那年上元节,沈聆妤跳的那支舞,名唤《翎羽》。 原以为这支舞的名字取自她名字的谐音,原来竟是缘自一对玉镯,一对心上人赠她的定情手镯。 沈聆妤正在走神,忽然莫名感觉到了危险,她抬眸望向谢观,看见谢观正望着她笑。 沈聆妤轻轻眨了下眼睛,无辜又无措地回望他。 谢观盯着沈聆妤这无辜样子,咬了下牙,转头的瞬间收起脸上的笑,沉声:“玲珑佩?” “正是!”送玉的臣子见谢观有兴趣,心中高兴,双手捧上来。 谢观瞥了一眼,下令:“砸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