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楚心说不出话来,手臂无力地挥打着,窒息令她的面色开始泛青,眼白血丝密布,好似下一瞬便会窒息而亡。 “唔……我……说……” 江妄瞳眸晦暗,盯着郭楚心痛苦癫狂的模样,心底似有什么暴虐的因子在肆意蔓延滋生,那不是他该有的情绪,血液里却在沸腾叫嚣着撕裂她,手背青筋乍现,却不是因手上使劲而爆出,是他在极力隐忍着,隐忍着放松些力道,令她得以有一瞬喘息的机会。 郭楚心大口喘息着,喉咙火辣辣的痛感令她脑海中混乱一片,根本分不清自己此时是生是死。 “说,谁告诉你的?”江妄一把甩开郭楚心,不需多大的力道,她便被扔出好几米远,摔倒在墙角发出一声闷响。 郭楚心猛然干咳了几声,颤抖着身子迅速将自己缩成了一团,不敢与江妄对视,只能哆哆嗦嗦道:“什、什么消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便在我夫人面前胡言乱语?” 郭楚心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妄,即使此刻她早已被江妄吓破了胆,也断不可能当真去相信那种无稽之谈,而罗碧婉给她带来这个消息,她也只是打算用来激怒宋知渺,在人前撕烂她伪装的面具。 但这个消息最为重要的部分她根本就还未来得及在宋知渺面前说出来,即使宋知渺向江妄告了状,若是心中无鬼,又怎会这般挥退了旁人质问她至此。 杀人灭口…… 江妄这是要杀人灭口! “不……你不能,不要……别……啊!” * 宋知渺病了一场,苏醒之际思绪还有些混沌,双眼无神地看着房梁许久才从迷蒙中彻底清醒过来。 昨夜沉睡之中她好似一直被梦境牵扰着,睡得并不踏实,但这会醒来身子倒是感觉轻松了许多。 缓缓动了动身子,鼻尖便嗅到一股药味,她侧头看去,便见床头的矮柜上放着还残留着药渣的碗,矮柜离得近,这便叫她周围萦绕上了这股苦涩的味道。 宋知渺微微蹙了下眉头,阿红阿绿做事一向细致,怎昨夜喂她喝过药后还将药碗留在了此处。 不怎好闻的药味牵动了情绪,好似这药碗在此放置了整整一夜,而一闻到这味道,那压倒在胸腔上的沉重梦境便再次浮现在了脑海中。 她昨夜又做梦了,仅是做梦了。 她梦到了自己谈婚论嫁时的场景,只是梦中的对象,从江妄换成了陈堰。 那就是一个梦魇,即使如今她真的嫁给了江妄,却仍旧无法从梦魇中逃脱。 她胆颤,害怕,一想起日后将会在陈堰身上所遭到的对待,整颗心都颤抖不已。 而更让她在梦中感到痛苦的,是那再一次的和江妄分别,再一次的将心中的想法压在了心底,不会再得到任何答案,也不敢再乞求任何回应。 不该是如此的。 如果她早一些和他坦诚自己的情感,早一些向他道明自己的真实想法,如果在他离开时挽留他,亦或是多给他一些时间。 即使那封信她没能收到,是不是也不会有那样的结局了。 有时候一步踏错,便会步步踏错,他们在那遥远的梦中纷纷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是命运的驱使,也是自己犹豫不决而做出的错误决定,导致最终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而如今的江妄,和梦中的江妄,会是一样的心情吗。 宋知渺眉头皱紧,仅是想起梦中一些模糊的碎片也叫她心中一片烦闷,连带着胃里也翻江倒海的难受。 屋中沉寂一片,即使和每日醒来后的寂凉相差无几,宋知渺这会却是有些难以忍受这样的氛围。 昨日,江妄应是匆匆离去办事了,她清楚地记得昏睡之前是她自己出言让江妄不必管她的,可当此刻真的意识到江妄没有管她,独留她一人度过了难捱的一夜,心中还是不免升起些许失落来。 她动作僵持许久,重重阖眼一瞬,再度睁眼,眸底泛起几分坚定的眸光。 她不该再等待下去了,也不该再如梦中那般任由一切的节点一点点错过了。 她想,是时候,该真正向江妄讨一个确切的答案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