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治疗,然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能看到周围那些丑陋的怪物,就生活在每个人身边,不停地吸取他们的恶意活着。 顾宁知道自己不是胡言乱语,这才是世界本来的面目。 可惜……没有人相信。 他浑浑噩噩地走到书桌前,拉开了椅子坐下。 面前的墙壁上沾染了几滴墨汁,色泽还很新,像是怪物留下了不清晰的“爪印”。 而桌上课本则有些混乱,几张余下的信纸。 顾宁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疑惑地问: “为什么要写信给那位叔叔?” 台灯微弱的光里,只有一只蚊子飞过。 突然有弧形的黑影从眼前掠过,同时蚊子一分为二。 顾宁回过头去,看向房间另一边的书架。 昏暗的光线里,出现了一只柔弱的手,握着把黑色残破的折扇。 折扇后面半掩着一张女孩极为妍丽的脸,金色的眼瞳,黑发随意披散,黑黄相间的绸衣…… 双手和下身却长满了老树般的根茎,从黑暗中延伸出来,实际上已经盘根了整个房间。 顾宁尽管看到多次,但还是不免害怕。 他瞬间闭上眼睛,偏过了脑袋。 这个怪物叫“肿胀之女”,以大脑为食。 但是,对方没有伤害他。 只是一直跟在他身边,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就在昨天却要自己写一封信给阮叔叔。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半夜下了一场雨,天亮时天空雾蒙蒙的。 阮景听说顾宁突然高烧,请了好几天假。 他心里还记挂着顾宁的事,而且刚好人在外面,于是让司机顺路前往医院看望。 顾宁打着点滴,脸色苍白,看到他时眼里闪过一丝激动。 当他的父母出去之后,阮景来到了病床边,阿撒托斯自觉地离远了些。 “我相信你。”阮景说。 顾宁露出惊讶的表情,“……真的?” 阮景轻轻点头,目光平静地问: “你现在能看到身边的……怪物吗?” 顾宁顿了顿,忽然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阿撒托斯空洞冰冷的眼神飞来。 “没有。”顾宁咽了咽口水,连忙摇头说。 阮景想了一夜,才理出了几个“问题”。 他又问道:“当初你的心理医师是谁?” 顾宁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回答:“我、我不知道。” “长什么模样?” 顾宁愣了愣,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人影。 “他是个很高很瘦的男人,皮肤黝黑,说话语气轻快。” 阮景沉思了片刻,说: “你昨天说写信的人不是你,是谁?” 顾宁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又去看了看窗口,空无一人。 他耷拉着眼角,表情露出一丝畏惧,声音格外地艰涩地道: “是一个特别可怕的怪物。” 阮景听到这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他不由得回过身,看了一眼伫立在帘子前的阿撒托斯。 对方神情有些难辨,态度却不予置否。 阮景心下微松,他继续看向顾宁,组织了一下措辞,问道: “能让它出来见我吗?” 顾宁脸色更白了,难以置信地说: “你、你不害怕吗?那可是怪物,怪物!” “……” 病房里顿时静默,阿撒托斯半垂下眼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