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徐暮轻声笑。 “有啊。”梁辞被他的笑声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问他:“家里人都想我,只有你就不想我吗?” 徐暮看了眼扁着嘴巴抽抽嗒嗒、泪眼汪汪盯着话筒的儿子,“我很想你。” 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短短四个字都能让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等着打电话的纪博斌似是听到了她的哽咽声,顿了下,体贴地起身出去,顺便帮她把门口给掩上。 “我下周一就回去了,你和小北来接我。” “啊!妈妈小北在!”小耳朵贴到了话筒边,和爸爸挨着脑袋,听到妈妈在电话里提到自己,小北立刻就给了回应。 徐暮好笑地捏捏他的胖脸,教他道:“你和妈妈说,等她回来,你就和爸爸去接她。” 小北认真地点点头,对着话筒说:“妈妈快回来,我和爸爸去接你。” “妈妈知道了,很快就回去了,给小北和弟弟妹妹带玩具,好不好?” 小北长长地叹了声气,道:“妈妈,带我的就好了,弟弟妹妹只会睡觉还有哭,他们不会玩玩具的。给他们玩我的小车,他们也不喜欢。” 梁辞大笑,弟弟妹妹还小着呢,看来小北是真的很想找个能和他说话的伴一起玩了。 九月初,学校已经开学了三天,他们的归期比原来定好的晚了一周。 在机场被扣留只能返回酒店后,联系不到外面,梁辞看着同行的其他老师同学开始控制不住心情焦虑,自己也着急得很。但是李教授突然生病,加上像被犯人一样被扣留,一下子气急攻心,身体垮了下去。她和纪博斌作为老师的学生,都只能收拾好慌乱的情绪,一边照顾李教授一边安慰他没事。 在她开始设想最坏的结果时,他们被接到了国家驻在这边的大使馆。在朝他们走来的一群人里,梁辞一眼就看到了程铮。 “没事了,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明天早上的飞机,待会先去给徐暮回个电话吧,他这几天都很担心你。” “好。”梁辞此刻才有了逃过一劫的庆幸,感激道:“多谢。” 眼前的人西装革履,沉稳内敛,认真严肃道:“为国家和人民发声,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梁辞眼中笑意更深,“所以才更要说谢谢了。” 纪博斌注意到梁辞这边,等她说完过来后才问:“你和那位先生认识?” 梁辞回头看了眼程铮的方向,回道:“认识好多年的朋友了,他现在是位外交官。” “真厉害。”纪博斌感慨道:“有人在外寸步不让,才有我们在后面能安稳地做研究啊。” “是啊,真厉害。” 他们最后都成为了当年想要成为的那个人,从事自己热爱的工作。 晚上回去总算能给徐暮打电话报平安,小北什么都不知道,还嘻嘻哈哈地给她学弟弟妹妹怎么哭的。被爸爸哄骗着妈妈很快就回来了,但是小小的人儿对于“很快”是多快没有概念。 “小北,来伯父这里,让爸爸和妈妈说说话。”小北被徐朗带走,话筒里就安静了下来。 正是因为太安静,徐暮隐忍的吸鼻子的声音才特别明显。电话那边的他肯定是哭了,梁辞第一想法就是要笑话下他,但是自己也涌出了漫天的酸涩心情。 他什么都没说,她就已经觉得自己受了十二分的委屈,被扣押不准自由行动的那几天的害怕和慌张也在这一刻全都涌现出来,视线很快就被眼泪模糊掉。 许久,梁辞狠狠地抹了把眼泪,笑了下,“本来不想哭的,都怪你。徐暮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动不动就哭,把我眼泪都给招出来了。” 徐暮的声音带着哽咽后的沙哑,“没哭......” “行,你没哭。”梁辞哄他道:“我明天早上就回去了,别我到家了还看到你肿着眼睛,那多难看,是不是?” “嗤。”徐暮总算是笑出了声,“准备好去接你了,大哥说等你回来咱们家吃团圆饭,你想吃什么?大鸡腿肯定要给你留一个,在外面吃得不好吧,那就都给做......” 第二天一早,大使馆安排了专门的大巴送他们去机场,程铮早早过来和她道别。 “一路顺风。”程铮挥了挥手。 “谢谢,在外多保重。” 飞机起飞后,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实处。她前面座位的同学讨论着那几天自己的担忧,最后失望道:“还以为国外多好,经历了这一次,还是觉得自己国家好。再也不想来这个破国家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