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的光是暖黄色调的,笼罩在他身上,莫名多了几分暖意,在他眼角轻轻地跳跃着,照得他的眼睛闪烁出明亮的光。 她忽然想起那次他们义诊,她和他相逢在路边的咖啡厅,聊了一会儿后他离开时,他在门口碰到横冲直撞过来的小孩,特地蹲下去扶住孩子,将他交还给他的妈妈。 那样耐心细致,沉稳又从容,就像……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背浮起淡淡的青筋,这是一双外科医生救死扶伤的手,也是一双兼具力量感和美感的手。 严晴舒只觉得自己心里一动,忽然问道:“厉医生这么风趣又体贴,怎么会到现在还是单身?” 厉江篱微微一愣,旋即笑起来,“可能是还没人发现我这颗沧海遗珠吧,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人啊。” 他抬抬下巴,示意她别灯下黑,“严小姐不也一样么,年轻貌美,还能挣大钱,也只是一个人,当然了,我知道,你这是自己不想找。” 严晴舒眨眨眼睛:“这是字面意思的夸奖吧?跟那个娇妻的‘夸奖’不一样吧?” 厉江篱啧了一下,说她会记仇,又忍不住好奇:“所以你为什么不谈恋爱呢?大好青春,不谈恋爱多可惜。” “没时间啊,也觉得没意思,男人就那样,谁知道是人是鬼。” 她嘟囔完,撇撇嘴,哼了声。 厉江篱眉头一挑,“这是有故事?说说,放心,我不拿你的料去卖钱。” 严晴舒直起腰,叉着腰瞪他:“你敢,让我爸给你穿小鞋!” 奶凶的模样看起来跟大雪小雪更像了,厉江篱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 一边笑一边点头:“不敢不敢。” 严晴舒回头警惕地看了眼杨铮手里的摄像机,然后不放心地往厉江篱那边靠了靠。 这是准备说悄悄话了,厉江篱忍不住又笑了声。 严晴舒对他的笑声有些不满,“……还听不听?” “听听听,您说。”厉江篱连忙收声,清清嗓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严晴舒哼了声,小声说:“我以前大学的时候,认识一个同学院的学长,还是我们校学生会的会长,人长得挺帅,干干净净的,他先追的我,追了大半年吧,我差不多要要答应了的时候,有一天他喊我出去玩,一起的还有几个人,都是外校的,他说是他的朋友,我也就没多想。” “那次去玩的地方离学校有点远,晚上就不回来,得在酒店里住,分房间的时候我说我可以自己开一个房,有一个男生就呛我,说你要是这么没团队精神不想跟我们一起那来干嘛,我觉得他莫名其妙,我又不要他们帮我出房费,我自己的钱我爱怎么花怎么花,就说队长也就是那个学长都没说话你算老几在这里叭叭叭的,就这么吵了起来,那男生吵到后来说了句他是我的人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怎么了!”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厉江篱眼睛眨了一下,立刻问道:“合着你这学长是……性取向为男啊?” 严晴舒又哼了声,抬手抚了抚胸口,点头道:“可不么,但你以为这就完了吗?没有!” “那男生怒而帮他出柜以后,同行的另一个男生跳出来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他、也就是学长,他明明是在追我!一边说一边把我挤一边去,跟那男生两个男的吵起来了,整个场面跟我就没什么关系了。” 厉江篱:“……”你们这些top高校的高材生们,都这么会玩的吗? 他沉默了几秒,问道:“后来呢?没在一起吧?还是……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当然没在一起了,脏死了!”严晴舒一脸嫌弃,声音忍不住抬高。 厉江篱立刻嘘了声,指指杨铮的方向,提醒她摄像机不知道关没关。 严晴舒努努嘴,重新压低声音道:“表白墙你知道么?应该每个学校都有的。” 厉江篱点点头,“我们学校是个树洞的微博号。” “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很多东西看?快告诉我,回头我去八卦一下。”严晴舒立刻问道。 厉江篱嘴角一抽,忍不住提醒她:“……跑题了。” “哦哦,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了,就是回学校以后,我在表白墙上把那个渣男挂了,详细讲述了他一脚踩三船结果翻船的奇迹,估计现在说不定还能找到。” 严晴舒说完叹了口气,“再后来我就毕业了,毕业之后我就进了怀声影视,职业特殊性,最好不谈恋爱,正好我也觉得自己还年轻,就一直这样了。” 她觉得就是那个渣男的错,一把子将她对爱情的期待烧苗烂根,春风吹都没有再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