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两额长满了细细的小头发,汗珠躺过,它们趴了下来,紧紧贴着冷白的肌肤。水珠自她太阳穴滑过脸颊,滑倒她的下巴处,汇成一滴,微微一晃跌落,落在连衣唇上。 连衣抿了抿唇,干燥的嘴唇得到滋润,心口也似一道灵泉滑过。 玉玲珑门牙轻咬着下唇,似乎要破皮。 “尊上,你的脸真红。” “不许看我!”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发音艰难。 玉玲珑手扯着铁链,似乎要掌阔,却见自己被狠狠拴住,只徒劳在空中张开手掌,扯出铁链声阵阵。 连衣暗笑,却不敢出声,历时清嗓子:“好。” 玉玲珑心口跳得飞快,她低头,正脸对着她:“云裳,别以为你的心思本座不知道,待本座解开了束缚,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断断续续的,气息还十分不稳,恶毒的语气背后又透出几分无能为力。 香快燃尽了。 连衣登时被她的敏锐心思吓到,她老老实实收敛了自己。 桃木香燃尽。 连衣回到自己的小火堆蹲下,双腿盘坐,打坐调息。 玉石上的女人被十字架一般捆绑着,此刻她的双膝微微弯曲,整个人似没什么力气一般,被掏空了躯干一般往下坠落。 她的头无力垂在身前,长发在空中浮起,像黑色浮动的海藻。 连衣小声问到:“尊上,你不修炼吗?” 玉玲珑缓缓抬头,嗓音低哑:“再话多,把你舌头割了。” 连衣身体一颤,不敢妄言了。 她打坐调息了半个时辰,发现自身的灵力又通透了许多,又很多横冲直撞的气息也得到了安抚,一下平静。 看来这般修行真的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玲珑更是,她只短暂地偃旗息鼓了会儿,没多久就开始运功,谷底被她掀起一阵又一阵狂风,风声在谷底呼啸,如同野兽嘶鸣。 好霸道的功法,倘若不是被定海铁索捆着,定会释放出更大的力量。 一回生、二回熟,如同两块带有棱角的石头,在相互磨合后变得圆滑。 谷底的生活,简单,枯燥,日复一日而又无聊。 玉玲珑不喜欢她说话,她憋不住,偶尔跑出去打野鸡吃,抓到野鸡之后也是一顿输出,诉说自己的不满。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这些道理到你们修真界,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就是一个工具,她哪天利用完我,就会杀我而后快。” “好歹也做了几日夫妻,她愣是没有一天对我温言细语,凶巴巴的,吃我的还凶我。” “我什么时候才能命剑,逃出去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