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翡在很多事上都保持着类似的敷衍,似乎对所有华美纺纱背后的真相,存在本能的恐慌和厌倦。 宁愿让自己过得稀里糊涂。 那就是个喜欢自欺欺人的小坏蛋。 霍明渊吮着他下唇,感觉沈翡渐渐应付不来,鼻息呈现出呼吸困难的沉重,还在本能地向后仰头,想脱开禁锢的唇齿与手。 甚至用力抓住了霍明渊的手腕,向下拉扯。 可霍明渊偏不让他躲,掌住他后脑勺的手指使力压下,追加攻势。 他敢藏进深处,就拆掉房子,抓出来用最炙热的火燃烧,烧到他诚实又崩溃地嚎啕啼哭,不得不露出一颗鲜活的砰砰心跳。 承认不承认感情都无所谓,霍明渊只要他永远记得,有人如此用力地爱和征伐过,这个人的名字是霍明渊。 时间还是太仓促。 这个吻没有持续太久。 霍明渊松开手,一错不错地盯着沈翡的眼,迎着清透灯光的琥珀眼眸纯粹剔透。 “不想对我说什么?”霍明渊问。 沈翡重重地以鼻喘气,眼眸垂地几乎闭紧,他慢慢抬手握拳,握起的骨节朝外,用力抵住霍明渊的心口不动。 “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吧。” “别死了,霍明渊。” 霍明渊握住胸前带来微弱压迫感的拳头,含糊地“嗯”了声。 手心握着的温热抽离,霍明渊抬起,在唇上重重抹了把,眼神渐渐冷却坚毅。 沈翡自己跳了下来,继续打包。 余光瞥见霍明渊蹲下,把打落在地的无辜饼干全捡起来,满不在乎地塞嘴里吃掉。 沈翡赶紧劝阻,可霍明渊却说,沈翡做的东西他一点儿也不想浪费。 搞得沈翡脸不争气地红成番茄。 没劝几句,霍明渊就吃光了,响亮地在沈翡额头“啵”了口,摆手离开了。 这下是真的走了。 沈翡站在料理台旁,瞧见了块躺在角落的漏网之鱼。 他蹲下,捡起摔碎的半块饼干,学着霍明渊,放进嘴里缓慢咀嚼。 清甜香气弥漫开来,但沈翡觉得有点苦,他低头边咀嚼,一股酸意从牙根蔓延上来,让他的鼻头和眼眶酸涩难忍。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强到无法忽视,一遍遍地描深霍明渊的“离开”,欲要刺破薄而脆弱的纸。 他好像回到了母亲离开的晚上。 还有爷爷失去体温,僵硬冰冷的严冬清晨。 或许丢弃是常态,尽管无可奈何。 沈翡把果酱招呼了过来,把它抱进怀里,嗓子被堵地说不出话,闭上眼一言不发。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