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多先去找温长年的妻子问话。她叫宋梦,比孟姜女都能哭。钱一多看着她就头疼,半小时的问话足足哭了二十分钟,什么有用的信息都问不出来。只能转战温长年的公司去了解情况。 誉文国际听名字是有外资引入,但实则是彻头彻尾的民营企业。01 年创立,合伙人是中国人白金涛和一个新加坡人。后来新加坡人撤了资,白金涛则正式成为董事长,到 05 年白金涛莫名失踪,公司就由他的妹夫胡毅掌管。 公司里温长年的职务是市场部经理,手下也管着十来号人。第一个问的就是他手下的总监谢文文,跟了他五年,三十五的黑发女人,戴着细边眼镜,身材娇小,面容疲倦,下巴上有一颗大黑痣。钱一多问她对温长年的看法。 她略带拘谨地说道:“温总人挺好的,平时很多大的项目都是他负责的,做事情也很负责,人也挺和气的。还有……” “我不是在这里给你面试,不用说这么多套话。”钱一多烦躁地打断道:“我要知道的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平时有情绪崩溃吗?有突然发火吗?有和谁吵架或者结怨吗?” 谢文文含糊道:“这我记不清了。” “那他有给你私下里说什么吗?” “我们私下的交情没那么好,我也不清楚他私底下怎么样。你可以去问问胡总,他们……” 钱一多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嚷道:“我是第一个找你的, 找你不是因为你有多可靠,多像样。找你是因为你和温长年好上了,出轨也好,爱情自由也好,我不在乎,我是刑事警察,不是道德警察。我对你们这点破事不在意。我就想知道,男人不和老婆说的话,一定会和情人说。” 谢文文惊得惨无人色,支支吾吾道:“我们没有这样的事,你是听谁说的。” “你放屁!这种事还需要别人说吗?”钱一多瞪着她,倒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想用压力逼出真话。迂回的你来我往太费时间,“我刚从医院回来,温长年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和你脖子上这根他妈的是一对!你难不成还想说这是你们公司团购的?他出事也就不到两天,你送去了四个果篮,这是对普通同事的态度?” 谢文文讷讷,无从反驳。良久才长叹一口气,说道:“工作忙起来,在公司的时间总比在家里多,时间久了,和家里的人共同话题也少了,还不如和同事相处得好。我就和他吃过几次饭,有一次喝醉了,就半推半就了。但我真的和他不是很熟悉,他这个人很多事都喜欢埋在心里,也不说出来,就自己一个人抽着烟闷想。但是他对我很好,有几个大单他都让给我了。” “打住。我对你们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钱一多不耐烦地竖起暂停手势,“他平时开车的风格怎么样?有没有酒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