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浓眉微皱地看着菜贩称重算钱,颇有些嫌弃菜色不新鲜,只是不好空手而归,最终勉强挑好的买上了一些,还从养鸡的土户家买来小半篮草鸡蛋。 他更想买只活鸡,好给陶湘煲汤喝,可惜主人家指望着产蛋换钱,多高的价也不肯卖,只好作罢。 除了备受欢迎的粮蔬,黑市上其他物件也有不少。 陶湘就在一个私人摊位上意外发现了一支保养较好的八成新国产钢笔,她不排斥用二手,总归是买来应急。 在确认钢笔可以正常使用以后,她惊喜地让顾山付钱买下。 摊主是个固执穷酸的老教书匠,因学校里的薪水不足以维持生计,特意出来售卖闲置。 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惊人,张口就要三十金圆,还恕不还价,这价钱都能在黑市里量上三十斤上好白米。 不过陶湘逛了这么久,也就见到他这有自己需要的钢笔,再贵也只得买下。 顾山付钱付得利索,等买好了东西,两人未曾久留,很快就坐车离开了这片鱼龙混杂的区域。 这一趟黑市之行,陶湘和顾山买到的物品并不算多,却花了四五十块金圆出去,高涨的物价着实令人啧舌。 然而等陶湘回到栈楼后,体内的不适感并没有消退,甚至变得加重起来。 她本来还想撑着继续翻译稿件,可是一坐在椅子上就头晕想吐,连带着小腹也隐隐作痛,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只好躺靠到床上休息,这才稍微好受些。 陶湘不明所以,去洗浴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小裤上有一点红色湿濡,这才恍然大悟,原是好日子来了。 算算时间也该是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多想,垫上干净的经布,吃过饭后还同顾山一起好好睡了午觉,等着不适的症状过去。 可当午睡起来,陶湘又去用了趟洗手间,发现经布上仍然干干净净后,她陡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陶湘的心底乱成一团,当即面色都白了,颤着声唤顾山进来。 于是等顾山快步迈进盥洗室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她那张哭得梨花带雨软面团一样的小脸。 “怎么了?”顾山瞳孔一缩,忙伸手去抱她。 陶湘的眼眶里闪动着细泪,眼尾的长睫湿溻溻垂搭着,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显得既胆怯又害怕。 她扶着顾山的双臂,眸光求救般地看向他,呜呜咽咽抽泣道:“怎么办?好像有点流血了……” 哪怕再怎么没有经验,陶湘也知道流血是不好的征兆。 顾山闻言极快地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是孩子,他们的孩子。 他呼吸一滞,与欣喜共同涌上心头的还有浓重的慌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