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样。”幸而老蒋为人和蔼平易,非但不介意,还帮赵捷打圆场:“孩子高兴就行。” “你还真来了?”一坐到杜誉身边,赵捷就迫不及待地问。 “你师兄结婚是他一辈子的大事,我能好意思不来随个份子钱?”杜誉笑了。 咂摸着杜誉话里的意思,赵捷又一次感受到了代沟。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这么想。”他说:“婚姻虽是终身大事,却不再是为了把两个人的一辈子死死绑在一块儿,而是因为爱情、想给爱情一个交代,而且结婚也不再是人生的必选。” 杜誉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年轻的毛头小子懂什么。 “结婚和恋爱不一样,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是两个人组建新家庭,也是两个人一起选择的生活方式,要负法律和道德责任的。”杜誉慢条斯理地反驳:“在实际的情况里,爱情什么的反倒需要往后靠。” “土老帽儿,你们这一代人就喜欢讲责任。”赵捷说:“现在是自由恋爱的时代,每个人的意愿都应该得到尊重。人不应该背着枷锁生活。” “不要极端理想化,也别玩杯水主义,凡事过犹不及,自由恋爱和责任并不冲突。不止是家庭,你在这个社会关系里,就该为你的位置负责。你是你父母的儿子、你师父的徒弟,是省京剧团的演员,将来还会是别人的丈夫、父亲,你就得做好你该做的事,任性不得。” 赵捷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但并不想在这场只有他们两人参与和见证的争辩中认输,而且认为自己没错,故而撇了撇嘴:“那你说,我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在其位、谋其职,孝敬父母、尊师重道、敬业乐群、教育后辈。”杜誉冷哼一声:“你师父差得远了,别跟他学。” “赵捷,快吃饭。”看他跟杜誉窃窃私语良久,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赵毅忍无可忍:“总打扰你师叔做什么?” 杜誉重新笑了起来,眯着笑眼与赵毅对视了一秒。 “看见了没?你得争取成为你爸这样的人才行。”他故意提高了声音。 赵捷象征性地夹了一口菜,低声道:“可是我不想过他这样的生活。” “他怎么啦?他家庭美满、事业有成,这样的日子不好吗?多少人求之不得。”杜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捷思忖了一会儿,将声音压得极低:“我就是觉得他这个人活得很累,每天考虑的东西很多,一点儿也不自在。” “自在都是有条件的。正是因为他劳累,才成全了你的自在。”杜誉笑了,难得他心情好,愿意和赵捷多说几句:“更何况这世上除了不懂事的孩子,哪有不劳累的人?我可没认识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