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见深和沈纭来医院看裴谨修。 尽管知道伤口并不严重,但看到裴谨修莹润的皮肤上那道狰狞的缝合线时,裴见深还是攥紧了拳头。 他眼里燃着怒火,拧着眉,既痛苦又愤恨地保证道:“放心,爸爸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沈纭冷着脸,怒极反笑道:“你能给出什么交代,也捅裴骄一刀吗?” 裴见深哑口无言,他当然不能。 实际上,血缘关系一直如同一道枷锁般牢牢地束缚在他身上。 他们三兄弟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也曾无话不谈,亲密无间,有过许多温暖动人的回忆。 裴见深永远记得裴慎临终前牢牢握住他们三兄弟的手,要他们和睦相处,携手同行。 金钱关系不至于让一家人分崩离析,裴见深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他放权给裴见宏和裴见微,处处忍让,最终的后果就是整个集团被争权夺利的派系战争折腾得千疮百孔,像一艘漏水的轮船,而虎视眈眈的资本就是滔天风浪,轮船沉没是早晚的事。 只要裴见深狠不下心来对付裴见微,那裴见微这辈子无论犯什么错都可以继续趴在裴见深身上吸血,继续锦衣玉食,奢侈度日,那他以后费再多心思也是枉然。 所以裴谨修要受这次伤,他要裴见深牢牢记住他流过的血,还有裴骄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恶。 裴见深默不作声,沈纭也逐渐捡回理智。 伤人违法,是最低级的复仇手段,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会有更好的方法,能平息她心头的恨。 她静静道:“先搬家吧。谨修想和绪绪住一起,那我们就搬去祁华名苑,眼不见为净。” 裴见深立马点头答应了。 缝合完伤口,打完破伤风后,他们就回到了昊山庄园。 送两个小孩回到卧室,裴见深本来还想留下来帮裴谨修洗漱,哄裴谨修睡觉,彻底不眠地守着裴谨修。 他想尽到身为人父的责任,但裴谨修却拒绝了,说自己可以。 池绪也仰着头道:“放心吧叔叔,我会照顾好他的。” 这时,苏凌敲了敲卧室门,他身后站着霍凌宇徐怡师甜甜。 裴见深知道苏凌是有话要说,和沈纭一起离开了裴谨修房间。 卧室里最终只剩下裴谨修和他的四个好朋友。 小孩子们的情感格外细腻,看到脸色苍白如雪的裴谨修,一个个都担心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最终围着裴谨修哭成一团。 “……”裴谨修本来头不疼也被哭疼了。 他自觉无福消受这三个小屁孩的关心,说自己要静养,三言两语把人都打发走了。 他伤在左肩,伤口处包了保鲜膜,可以自己洗澡,但却不大方便洗头发,因此,洗头发和吹头发都是池绪帮忙。 为避免压到裴谨修的伤口,池绪今晚睡在了裴谨修右手边。 他心绪不宁,睡眠很浅,反复惊醒了许多次。 一大清早,裴见深和沈纭带着早饭敲响了卧室门,他们到底放心不下裴谨修的伤。 吃完早饭后没过多久,裴见微和洛青青也特地前来道歉。 裴见微一贯挺直的脊背难得弯了下去,极少摆在面上的低姿态,还带了许多珍贵的补品和玩具。 他讪讪道:“谨修,你弟弟他年纪小,不懂事,这么多年实在是被我们两个给宠坏了,叔叔替他向你道歉,你放心,叔叔已经好好教育过他,他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是个好孩子,不要跟他一般计较,好吗?” 裴谨修默不作声,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没听到一般。 裴见微被区区一个小辈冷落,脸色不由一僵。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