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一提的小数字,但以后你花十块钱都得仔细考虑一下。不会再有每个季度最新款高定送上门来供你挑选,你的衣服洗烂了都得缝好接着穿。你再也吃不到最新鲜的瓜果时蔬,恐怕余生都得在梦里回忆上次被你嫌弃的鳗鱼龙虾卷……” 裴谨修每说一句,裴骄的脸色就变白一分,脑海中那根代表理智的弦岌岌可危地绷紧着,他瞪大眼睛,崩溃地喊道:“别说了!” “你也没钱学小提琴了,只能任由天赋流逝,眼睁睁看着自己泯然众人矣,变成一个废物。” 裴骄虽然听不懂“泯然众人”是什么意思,但前后两句却听得一清二楚,裴谨修要抢走他所有的钱……他会没钱学小提琴! 裴骄脸色白得像鬼,精神被裴谨修逼到了极限,已经有些疯疯癫癫了。 他双眼通红,头痛得厉害,喃喃道:“不行,不可以,不可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旁边的圆桌上摆着一副餐具,裴骄满脑子“杀了他”,恨意似洪水般上涌,将名为理智的堤岸冲刷尽毁。 他一把夺过那把闪烁着冷硬光泽的银制餐刀,狠狠向裴谨修捅去。 “裴骄!” 隔着阳台的透明推拉门,裴骄猛地抬头,看到了爸爸裴见微。 他仿佛被人当头浇了桶冰水般骤然清醒,惊骇地站在原地,恐惧到全身发抖。 他视线向下望去,那柄银色的餐刀插进了裴谨修左肩,血从伤口中涌出,沾得他手掌黏糊糊的,满目殷红。 裴骄年龄小,力气不大,餐刀插得不深。他惊惧之下退后了两步,很轻易地便将餐刀抽了出来,血一时间涌得更急了。 他杀人了?! 裴骄猛地松手,餐刀“叮”的一声掉落于地,他也腿一软摔在了地上,被抽空所有的力气般,再也站不起来。 阳台外,裴见微终于打开了门。他在门外时视线受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现在陡然间看到裴谨修身上流出来的鲜红色的血,裴见微顿时惊得脸色一白。 除了裴见微外,还有一个小男孩进入阳台,叫嚷道:“天呐,好多血!” 裴谨修转过头看,站在他身边的是上次私人会所里见到过的那个小男孩,姜家的二儿子姜舟。 “很痛吧?我妈妈说吹吹就不痛了!”姜舟满脸关切,看起来天真地很。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似乎是打算扶住裴谨修。 “你别怕,司机就在楼下了,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裴谨修冷冷看了姜舟一眼,不大客气地躲过了姜舟伸过来的手。 他视线冰冷,拒绝的动作又太过明显。姜舟缩回手,尴尬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一个小男孩挤进人群,硬生生插进了他和裴谨修之间。 姜舟认识今天来的绝大多数有头有脸的小少爷,对这个小男孩却没多少印象。 他有些不悦,转头却见一直以来对他冷若冰霜的裴家小少爷脸色突然柔和了下来,甚至半边身体倚在那个小孩身上,虚弱说了一句:“好痛。” 紧接着,裴见深和沈纭也到了,他们后边跟着庄园里的医生。 父母来了,裴谨修也不亲近家人,而裴见深和沈纭见儿子靠在外人身上,竟然也不阻止,十分顺其自然道:“绪绪,司机就在楼下,你先陪谨修去医院,我们一会儿就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