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临忽然笑了—— 沈渟渊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自闻清临之前开始处理伤口起,尤其是开始缝针起,他每一次开口,问的就都是这同一个问题了,再没有讲过其他。 闻清临最初还在因沈渟渊担忧自己,甚至担忧到了生气的程度而难以自制感到兴奋,但现在理智逐渐回拢,他又隐约觉得,沈渟渊好像是有些反应过激了。 “只是个小伤口而已,真的没多疼,”有意让沈渟渊放松两分,闻清临语气轻松道,“沈总真没必要这么紧张。” 可闻清临没想到的是,自己这话不但没有让沈渟渊放松下来,反而适得其反—— 他话音未落,沈渟渊眉心就已经又蹙了起来。 “小伤口?”沈渟渊沉下声来,一字一顿重复闻清临的原话,又哑声反问,“在闻老师看来,缝了六针都叫小伤口是吗?那闻老师觉得,什么程度才不算小伤?” 闻清临怔住—— 为沈渟渊质问的内容本身,也为沈渟渊此时实在算不上温柔的语气。 理智知道并不该如此,可思绪却难以自控在瞬间跑偏—— 闻清临忽然轻声问:“沈总现在是在教训我吗?” 语气有意磨得轻缓,染了分明期许意味。 “教训”两个字经由他唇齿吐出,莫名就沾染了两分难以言喻的味道。 沈渟渊呼吸蓦然一滞,片刻后,他又低低叹了口气—— 实在是不知该拿闻清临怎么办了。 他是真的生气,气闻清临对自己的伤口自己的身体一副毫无所谓的模样,气闻清临在比赛中已经出了问题的情况下,竟还敢开着那样一辆有安全隐患的车继续提速冲向终点。 可事实上,沈渟渊很清楚,他的生气并不是真的生气,怒火亦不是真的怒火。 说到底,不过是担心到极致的后怕,与心疼到极致的无力而已。 怕闻清临这样冒险,却在万一中的万一不能有这个好运,最后并不只是以这样一道伤口而告终。 亦恨不能替闻清临受伤,让缝的每一针都在自己皮肉之上,流出的每一滴血亦都出自自己的血管。 但或许是这样的情绪太深太难以表露,于是溢于言表的,就成了“教训”。 教训本也没什么不好,如果真的能有用,能让闻清临学会爱护自己身体,也不再这么冒险的话,教训就很好。 可偏偏… 偏偏闻清临毫无被教训的自觉—— 见沈渟渊不回答,闻清临就当他是默认了。 唇角挑得愈高,闻清临又忽然靠近沈渟渊,贴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意有所指般道:“沈总应该看得出来,口头教训对我来说没什么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