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了,这是要去交材料。 她刚才只不过是一时冲动,心里也有着借着这股劲儿突破心理障碍,走进学校的想法,这才跟在了陈知意身后。 此时理智回笼后,她心中却又生出了一番别的猜测。 她当初明明是亲眼看过那份录取名单的,还看了好几遍,十分确定那上面没有陈知意的名字,那么问题来了,今天她怎么又会来学校办手续呢? 联想到这女人和谢峻之间的关系,简容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个十分恶毒的猜测──这乡下女人不会是走了什么后门吧? 毕竟她和谢峻关系匪浅,而依着谢爵士的权势,只不 过是一个小小的燕京大学入学名额而已,不算什么大事,自然是随口就能把陈知意添到录取名单上。 其实她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很自然。 当初陈知意因为意外没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录取名单上的时候,谢峻和白计宁也的确是在第一时间,致电了燕京大学的校长裴鲜于。 可怜这位裴校长,前脚先接到了白计宁的电话,询问为什么陈知意没有被录取,后脚又接到了顶头上司教育局长的电话,隐晦提起这位陈知意同学的考试情况。 白计宁询问的语气虽然十分客气,但他是学校的大财主,还刚捐了一栋楼,裴校长半点不愿意得罪了对方,学校要发展,学生要培养,这些可都需要白花花的钱在后面撑着。 至于教育局局长,对方手上卡着财政部对各所高校的拨款,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裴校长也愿意敷衍好对方。 裴校长整日为了学校发展愁到头秃,此时挂了两拨人的电话后,赶忙就去招生办问了这位陈知意的情况。 和学校里的许多教授不同,裴鲜于为人圆滑,许多清高的文化人不屑于去做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那么大一所学校要维持下去,各方面的关系要打点好,很多时候光靠着一股文人骨气,半点用都顶不上。 大家的目标一致,其他人做不来的事,他来,像是开后门这种让人不耻,极大可能会留下骂名的事情,裴鲜于权衡了一下利弊后,就应下了。 他以前也是文学系的教授,书教得极好,意气风发的时候,曾和李友渔一起在报纸上针砭时弊大骂狗政府、舌战群儒推广白话文,如今从前辈那里接过了这所学校后,每日有许多琐事要处理,渐渐的却很少再开课了。 问过招生办后,出乎裴校长意料的,这位陈知意居然就是本届新生中,那位外文考试满分,国文作文引得中文系诸位教授,都生出了爱才之心的那个学生。 所以这两拨人为什么还要找他开后门?对了,白先生还为此捐了一栋楼,这人现在不会反悔吧? 某种程度上来说,简容推测得没错,谢峻的确给陈知意走了后门,甚至不仅是他一个人,还得加上个捐楼的白计宁。 只不过这些后门,陈知意统统都没有用上,她靠实力,就能考上心仪的学校。 简容生出了这种恶毒的猜测后,心里却越发气愤不平,她是正经考上来的,自然厌恶陈知意这种走捷径的。 等在行政楼前看到几个学生的时候,不免就在他们面前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仿佛是才发现陈知意来办入学手续似的,简容捂住了嘴,说话的声音却没有因此小上半分,“陈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来办入学手续的吗?” 等这几人都将目光看过来之后,简容才仿佛只是脱口而出,并没有细想似的开口,“可是我记得你只去学校里念过半年学,而且一开始这届的新生录取名单上,并没有你啊!” 她心里打算得很好,这番话说出口,不论陈知意这入学名额是怎么来的,现在都会洗不清了。 毕竟她说的都是真的,陈知意的确是才念了半年的书,录取名单上一开始,也的确是没有她的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