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像她曾趁手的锋利的裁缝剪刀,划开了她的遮羞布,她的目光无处安放,“江睿....” “南南在家不想我吗。”一个风光霁月的男子在她面前委屈的意味明显,更教她心神不宁,她很慌张,不知如何面对他,负罪感灌满了整个身躯,垂下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又再次握紧。 “想啊,江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呢。”她强颜欢笑,在午间烈日下,浑身只觉得冰冷。 江睿的笑意加深,“是昨日早上就回来了呢,”伸手想拉起她的手,但很快,邵含南退后一步,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他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笑笑,邵含南后知后觉,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尴尬,“我...” 江睿眼尖的看到原先他来的路上出现他爹的衣角,“我不在家你怎么不小心划伤自己的手了呢,还说你吓得晕倒了,”趁他爹就快要走近时,又添了把火,“我不在,你怎么还笨手笨脚的?” 邵含南惨白着脸,摇摇欲倒,字字万箭穿心,江睿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她的思绪全被这句话扰乱,根本无暇在意身后的动静,听闻他的话语,又抬起了手,看向自己包着白布的手,“我这是...”她说不出来,发生太多,她无从说起。 她羞愤,又委屈的想哭,江夜站老远,避免听到二人的话,但是看到江嘉容过来,又马上到邵含南身后,“少夫人,老爷来了。” 江睿看他爹气势汹汹的来了,就要脱身,“爹,儿子有事,先告辞了。”说完,笑看了眼脸色惨白的瞪大眼呆滞的邵含南,赶在江嘉容追上他之前溜了。 “南南。”江嘉容有些担心,她刚醒,江睿这逆子又不顾的挑拨。 “走开。”邵含南喃喃低语。 “南南,”江嘉容拉起她的手,又被邵含南执拗的甩开,“你走开。我恶心。” 颤抖的嗓音高了几分音量,她要离开,要离开这窒息的地方,江嘉容自然不能放她离开留她一人只会胡思乱想。 “邵含南,除了江府,你还能去哪?” 江嘉容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露出带着家长权威的肃冷之色。 “我去哪?”眼眶里打转的泪在他态度转变时滚落下来,她不在意,冷笑,“我去哪都逃不过你们父子的手掌心是吗。” 头上插的那支玛瑙花枝银簪还是在前段时间送她的,现在随着她的动作歪斜在一侧,她也没在意。 “你在闹什么,江府给了一个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你还在不满什么。” “你反而在怪我闹?”她此时称不上在撒泼,但是瞪大着血红的眼睛和淌着泪,加上嘴角反差的笑,她倒像个疯子。 “我不过是想过正常女子的生活,我的夫君应当是与我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而不是,而不是现在,现在这种我应该避人耳目,我不能在母家面前诉说,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我如此淫荡,如此不堪!”她控诉着,一句句将压抑多日在心底的声音宣泄出来。 江月江夜远远的站着,少夫人的话依然清晰入耳,他们在花园里争吵,谁想不听到都难。 江嘉容的脸色在她一番控诉下变得冷淡,“我当你与其他女子不同,不承想你倒喜爱平常人的琐事。” “只是你觉得你还能回头吗,邵含南,你真的高看你自己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