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打发走闲杂人等之后便匆匆带沈娇来到了后头的客房,关上了门后便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微微眯眼问道:“好娇娇,我打听出来,那秦家居然另立了你为帝王?” “姨母日盼夜盼……”她浑身都在细微颤动着,“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从至尊的皇太后到这破烂寺庙里的阶下囚,不过是秦家的一念之差,居然就能决定了她的处境,姜姒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姨母。”沈娇无措地拍拍她的手,反过来安慰她,“那时天下大乱,受到林景珩的惑乱之言,皇上已然是不得民心,如果不想拥立林景珩,就势必要推举出新帝。” 而推举出新帝之后,作为皇帝的生母姜太后,这几年的实际掌权者,便不再适合重新回到宫中。 沈娇望着她,“秦家的意思应该只是想让你避避风头,待到局势稳定了,我会把你接回去的。” 这地方也算山清水秀,况且秦家当时有一劳永逸的办法——杀了姜姒。 他们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好吃好喝地把太后供养在了这里,倒也算是仁至义尽。 “待到局势稳定?”姜姒高声问了句,难以执行地拂袖甩开沈娇,怒气腾腾地转身坐到了小桌旁,用单手按了按太阳穴,疲累道:“你怎地如此无用,沈青他是秦家唯一的血脉,又对你百依百顺,你也不知道拿住他?眼瞧着,你反而对秦家并无约束之处。” 沈娇一时僵立在了窗边,紧紧抿住了自己的唇。 姜姒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天性良善又容易轻信别人,想不到这些也是有的。” 她的眉头还是紧紧锁着,言语间却已经冷静了下来,“娇娇,姨母教给你一个法子,如今可恶的是那个秦昭然,你派她去剿灭南疆,以天下百姓裹挟她,她不能不从。” 如今南疆的防线固若金汤,已经成了气候。 “那秦昭然和她爹,在你的层层催促下,要么不能建尺寸之功,要么贪功冒进,陨于前线战场上,你甚或可以悄悄派出刺客……”姜氏看了沈娇一眼,语重心长道:“沈青他是依恋你的,只要那对父女两一死,沈青便是秦家军的掌控者,他那么听你的话,你何愁不能够掌权呀!” 沈娇面色低沉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问道:“那之后呢?” “之后……?”姜姒迟疑问道,露出来一个鼓励的笑:“之后,那便再也没人敢欺负娇娇和姨母了。” 沈娇点点头,忽而问道:“当日,姨母乐于见得阿青他认回了秦家,可就是想到了这层?” “不错。”姜姒点点头,又是冷哼了声,“秦家这些年来仗着威望高,一直对哀家不冷不热的,也不肯替哀家真正的办事。哀家当时就想,若是让沈青那孩子掌控了秦家,那往后该有多便捷啊。” 她快步走回了沈娇面前,怜惜着抚着她的发丝,“你心思浅,想不到这些。不过做了帝王,往后就要多多学着,只是有哀家在,谁都不能欺负了我们娇娇。” 沈娇似懂非懂地歪了歪头,“姨母,秦家可有半分对不起百姓家国之处?” 她问得东西太过跳跃,姜氏一时间反而愣住,“你这是何意?” “宣威将军三十年来纵横沙场,击退外族,保一方百姓。秦昭然自小在军中长大,对边线、对带兵打仗都十分熟稔。”沈娇慢慢的说道,“姨母,你扪心自问,你掌权的这二十年来,朝堂上党派之争乌烟瘴气,武将势微,若是去了秦家,还有谁能保卫边疆百姓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姜姒忽而厉声打断了她,又在顷刻之间放软了语气,“秦家不除,你永远只是被他们架着的帝王,天底下谁肯认你……” “如今的朝里。君王,秦家,文臣,这三方本就是互相架着的。”沈娇也淡声打断了她,“无论去了哪一方,都要遭殃。” 她这皇帝是做得有些窝囊,可沈娇从来没想过要去弄死谁。 有时犯傻了会遭至疾风骤雨般的猛烈批评,却也让她不至于做出蠢事。 可到时候若是秦家没了,文官也都是些顺着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