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要将事情全都理清楚。 有了一条人命横亘在这,她沈府万万脱不了干系,侯府的大房人虽说与秦昭平?关系不好,可他们到底是亲人,不来找她沈娇寻仇已然是他们讲道理,不提生不出间隙了。 这赌局她是明明白白得输了,难怪陆清显今天就送来了这两件东西,也不知道他那天在收到自己的金雁之后,是如何嘲笑她的。 ……罢了罢了,愿赌服输。 只是,她不知道陆清显的打算,之前也是万万不曾想到,这陆清显居然会想借着自己的手,来杀了林景珩。 沈娇原先只以为这两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想来竟是她太过单纯。 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沈娇忍不住出去问道:“阿青怎么还没回来?” 他与那些军功世家们有意交好,这些日子里挂了个虚职,一直泡在那练武场里,离家倒也不远,按理说早该回来了。 事情太大,还是该和阿青商量着来,她这次可不敢自己拿主意了。 接应沈青的马车却也还没回来,茜玉便又遣了辆和沈娇一同亲自去找,只是人还没出大门,就有个连滚带爬的家奴急急慌慌地赶了回来,“不好了姑娘……不好了姑娘!” 而后被茜玉斥了声:“有话好好说,别瞎叫唤,丢了我沈府的颜面。” “是……咱们家青哥儿让他们侯府人给扣住了!”家奴喘了口粗气,“本来哥儿今天在武场上,莫名其妙的遭人挑衅要比试,他倒是不怕,只是比到后……,那一旁默默看着的宣威将军却忽而面色大变,后来竟是一句话都不提,直接派上了四五个好手,硬生生把青哥儿押到了他的府里。” “姑娘别怕。”襄金搂着说不出话的沈娇,替她吩咐下去,“让传忠去宫里知会太后娘娘一声,再让赵氏去官中找人。” 后半句她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可是沈娇却也居然不曾听见。 今天的事情一件借着一件,沈娇连脑子都有些发晕,只是抓紧了茜玉的手,颤声问道:“阿青不会有事的吧?” 他们侯府死了人,就要拿沈青去撒气……拿错了呀,她才是那个乱出主意、招惹是非的人啊。 天边涌现出了一线的粉与橙交织着的晚霞,而身后是寂寥的黑夜紧迫地追来。 沈娇透过马车的窗户去看外头,脸上的细小绒毛也让晚霞映出了微微的柔光。 难得的彷徨无助,她一想到沈青会出事情,心里就好像是被许多只蚂蚁胡乱地啃噬着。 襄金一直在温柔地安慰着她:“不怕的呀,如果他们家想对青哥儿做什么,必定会找个由头。如果真的是连由头都不找了,仗着手里有兵权便横行霸道,那么一开始,就不会喊底下人去和青哥比试,这也太没头没尾了。” “那他们想做什么。”沈娇眨巴了下眼睛,喃喃自语道:“到底想做什么,才会不管不顾的绑走了阿青?” “到了!”茜玉喊了声,“下车吧姑娘。” 比她先到的,是城中令林景珩。 以及他身旁站着的,一身黑衣的陆清显。 城中令拥有着调遣上千守备军的权力,他今天居然直接调兵将侯府大门团团围困住,想来也是才到不久,尚未来得及敲门,便瞧见了沈娇的马车。 随后脸色变了一变,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方才通信的家奴小声说道:“我们前去接哥儿的那些人全叫林大人扣下了,小的我当时去墙角小解,这才能回家知会姑娘一声。” 沈娇默默点头,事实上她现在心乱如麻,眼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只是上前不客气地用力拍着侯府的大门,嗓音微微沙哑,“秦昭然,秦阳朔,给我开门!” 那大门是沉沉的红木,上头还有黄铜铁钉,沈娇只拍了几下,整张手便已经红了起来,却是恍然未觉,继续用力拍打。 林景珩脚尖微微一动,快步上前想要制止住她,只是单手才要抬起来,便叫跟上来的陆清显微妙地挡了一下。 “且随她去吧。”陆清显淡淡说了声,“莫做无用之举。” “秦昭然!”沈娇已然濒临崩溃,用手拍不动,便拿脚狠狠去踹,几乎要声嘶力竭:“给我开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