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好收拾了那人一通。 彼时的沈娇只觉得他为人正派,即使面对一个青楼女子也体谅人家的难处,现在看来却未免可笑。 分明因为赵澜儿是被告,他就帮被告,如今赵澜儿是主告,他就偏帮着主告! 她粉面含春,眉眼娇俏,恶狠狠看人时不仅不会让人害怕,反叫人的心头好似被轻轻抓了一下,极轻又极快,却掀起滔天的波澜。 林景珩抿起了唇,静静想着:原来如此。 是因为这件事吃味了,难怪昨天晚上又将那珊瑚屏风抬了回去。 他不合时宜地感到心神畅快,表面上只看着铁面无私,“沈娇,案堂之上不容儿戏,既然赵澜儿准备撤告,那么本官裁决……” “林大人。”沈青却懒洋洋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半靠着沈娇的肩膀,不大高兴地问他,“你说谁在儿戏?你们方才险些冤枉了我,我阿姐替我讨公道,有何不对?” 凭什么认定了他阿姐在胡闹。 赵澜儿她穿着一袭粉白色长襦,带了一顶轻纱帽遮住了面容,此刻她主动掀开了帽子又向前两步,竟是冲着沈娇欠了欠身子,“沈姑娘、沈公子,一切都是妾的不好,妾向你们赔罪,想来沈公子也绝非故意,妾不该把事情闹得这样大,使得林大人他为难,妾心中实在不安。” 沈娇磨了磨牙。 真是恶心。 “我说你们姐弟差不多也就得了。”谢衷也跳了起来挡在了赵澜儿身前,然而一看着沈娇这倾国倾城的容颜,却又不由自主地放软了语气,“沈姑娘,你弟弟他驾车冲撞了赵姑娘不说,还险些要动手,若不是给我正好看见了,赵姑娘她怕是要吃大亏。” 这沈小公子长得仪表堂堂让人心生好感,背地里却欺负一个弱女子,实在是为人不齿。 谢衷不由得横了沈青一眼,又不耐烦道:“这样吧,本王出钱赔偿你们沈家,此事便也就算了!” 沈娇本来就有气,看着谢衷这副拉偏架的样子更是心烦,她猛地冲过来,不由分说就推了这人模人样的谢衷一把,“我弟弟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谢衷不妨被她狠狠推得踉跄几步险些跌倒,人还没反应过来,门外的护卫队便齐齐拔剑要冲沈娇过来,当场被林景珩斥道:“案堂内岂容放肆?五王爷,烦请把你的人管好!” 谢衷:…… 他才是那个挨打的人吧。 只是他怎样都提不起怒火,还觉得方才被沈娇推搡的那处骨头都松动了些许,悻悻然地按着自己的肩膀,把火冲着护卫队发:“你们快下去下去,别吓着沈姑娘!” 斥完了谢衷,林景珩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沈娇,此事与你无干。便就是你弟弟他撞着了他人的马车,自己却是毫发无损,你……莫要再胡闹了。” 说到最后,尾音逐渐低了下去,分明是没什么不妥当的,林景珩还是轻咳了一声。 像是要掩盖什么。 三月未见,沈青长高了不少,就在她身后坚定地支撑着沈娇。 这么好的青儿,最后却落得个白白送死的下场,而今天的这一幕与上辈子又何其相似。 都是被林景珩与赵澜儿害死了。 这案子似乎已有定夺,沈娇也不再说话了,她只是在堂下遥遥看着林景珩。 沈娇一向胆大,却知道分寸,以往心悦于林景珩时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如此直白。被她这样盯着的林景珩倒也淡然,只是耳根子略有些发热,缓了缓语气,“退堂——” “阿青。”沈娇直接转身,亲密地拍拍沈青的肩膀,一双眼睛里仿若有着璀璨星辰,“是你撞了赵澜儿吗?” 沈青不由挺直了脊背,沉声道:“是那位赵姑娘的马车不受控,冲着我奔来,亏得陈叔他驾马避免了二车相碰,赵姑娘的马车是撞在道旁的树上才散了架子,我本想援助一二,但她的车夫与婢女却是一口咬定、颠倒黑白。” 他话音刚落,谢衷就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拿扇子点他,鸽子血扇坠子一摇一摇着,“你你?你睁眼说胡话,本王亲眼看见你们的人要与赵姑娘为难,赵姑娘的马车都散了架子,你们却毫发无损……” 沈娇冲他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