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努力压制着自己的修为,可如今回想起来,当初即使自己不压制,雷劫可能也会停下来。 “好似是有一道……” 他的头慢慢抬起来,眼睛望着帐顶的方向,但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帐顶,床顶,屋顶……抵达了更高远的地方。 那里有风在吹拂。 那里有云在飘荡。 那里有…… “屏障。” * 兴许是心里装着事,睡不踏实,翌日天蒙蒙亮,永丰伯府就热闹起来了。 裴元瑾练完一套剑法,傅希言驱使烟花刹那与他对战,不消片刻,输得凄凄惨惨戚戚,然后,新的一天开始了。 用完早餐,傅希言陪着景罗去找梅下影。 梅下影与鄢瑎刚用餐。原以为他们师出同门,总有些话题聊,可进了院子才发现他们都在各自的房间里用膳,并未打照面。 傅希言带着景罗去见梅下影。至少在协议上,他们是合作伙伴关系,套点情报理所当然。 梅下影才住了一晚上,已经有了主人的架势,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茶,生起小炉子就煮上了。 傅希言说:“关于无回门的事,我想多了解一些。” 梅下影说:“我拜师的时候,师父已经创立了借苍生,对无回门也是极偶然的才能听到只字片语。” 傅希言才不理会他的推托之词,开门见山地问:“善莫大焉究竟是哪四个人?” 梅下影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具体的,详细的。”傅希言顿了顿,强调道,“如果你和我知道的有所出入,我就要重新评估你的诚信了。” 梅下影看出他在虚张声势,不过郑佼佼的信息他都公布了,余下的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家师善僧,曾是鬼王大弟子。” “出家人?” “已经还俗了。” 傅希言脑补了光头挂串珠的酒肉和尚形象。 “莫生莫翛然,排行第二。大将……师父没提过他的名字。不过,鬼王最信任他,一直叫他贴身守护,当初我师父杀程鹤成时,就遭遇大将阻挠,于是我师父杀了他。” 傅希言心情猛然一松:“这么说,他已经死了?” 梅下影说:“但我师父说,他好像没死。” 傅希言忍不住指责:“你师父杀人这么不严谨吗?事后把个脉能有多难?就不肯多走一步!就知道世上多少事,就毁在这缺斤少两上!” 梅下影说:“他的身体死了,活着的是他的灵魂。” 傅希言被他说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大白天说鬼也不吉利。” 梅下影点到即止,又道:“焉是焉子,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医鄢克。关于他的事,你问对面的小神医或许能知道更多。” 傅希言看向一旁的景罗,想问问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景罗道:“大将既然与你师父有仇,那他多半是站莫翛然那一边的了。” 茶终于煮好了,梅下影给两人一一斟上,自己又缓缓啜了一口,才道: “我师父曾经说过,大将是天生的执棋者。别人在黑黑白白你死我活的时候,他或许已经不在棋盘里了。” 傅希言喝着茶,却觉得一点都不香。 郑佼佼、莫翛然两个人已经搅和得天下不得安宁了,若是再多一个大将在暗中窥伺,那好人的赢面未免太小了。 傅希言问了想问的之后,便说了要说的:“莫翛然准备运铁塔进城,我们准备去阻止。你们也一起来吧。” 梅下影皱了皱眉,好似不太甘愿:“我奉命在镐京等候莫翛然的消息。”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