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想送上久违的拥抱。 赵通衢没想到自己的暗中观察被看穿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躺在床上的任飞鹰猜到储仙宫的人到了,没想到是景罗,立马激动地想坐起来,但他伤势未愈,稍微动了一下,就嘴唇发白脸色发青,景罗忙做了个虚按的动作。 他任飞鹰这才“听话”地躺了回去。 景罗问:“已收到少主来信。你们究竟发生何事?”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却让任飞鹰的委屈突然翻涌上来。他余光扫见阿布尔斯朗心虚的脸,身体突然间就生出了无穷的气力,诉苦亦是铿锵之声:“我有一阵师好友宋磊明……” 从他冒死向幽州守军大喊起,就做好了告状的准备,讲得极有条理,总结起来便是,他发现好友宋磊明失踪,他一路追查到北地,寻上阿布尔斯朗帮忙,凑巧听闻蒙兀王与他商量南侵之事,之后就被他擒住,关押起来。后来蒙兀大军南侵,他找机会逃出来,被阿布尔斯朗一箭穿胸,只来得及报信。 他刚说完,阿布尔斯朗便着急地解释自己一切所为都有储仙宫“许可”,那封回信不可避免地拿了出来。 景罗略 微扫了眼,便看向赵通衢。 赵通衢心中暗道不妙,不动声色地凑过去一看,脸色顿时变了,但很快镇定道:“此信绝非出自我之手,是有人仿造笔迹栽赃于我。” 景罗点评:“遣词造句也深得精髓。” 赵通衢问:“此事于我何益?” “于你无益。” 景罗这句话说完,赵通衢刚要松口气,就听他慢悠悠地接下去道:“但对储仙宫不利。” 赵通衢知道自己往日所为在景罗面前,毫无信誉可言,从损人不利己这一点上去辩驳是辩驳不清的,只能从可行的角度分析:“我常年驻守府君山,怎能遥知蒙兀事?” 景罗反问:“很难吗?” 赵通衢语塞。 当年的储仙宫雷部总管的确权势滔天,府君山上多少人都是他的嫡系。 景罗提出的问题太唯心,他反驳不清。隔了好几年的事,眼下的证据只有一封信,要寻根究底,就要从谁收了阿布尔斯朗寄来的信开始追查。 赵通衢只能表明心迹:“我信景院长能查明真相。回山后,我愿入地牢等候结果。” 景罗微微一笑,似乎满意了。 阿布尔斯朗知道赵通衢那边若是撇清了干系,他的嫌疑就大了。但他不会辩驳,只能翻来覆去地强调信绝对是真的,长生天的子民不会说谎。 赵通衢不与他起争执,转头就对任飞鹰嘘寒问暖,义正辞严地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纵容倒戈相向的叛徒! 阿布尔斯朗大声道:“我不是叛徒!” 赵通衢一再强调:“此信绝非我所书。” 阿布尔斯朗瞪大眼睛,还想辩驳,就听任飞鹰冷静道:“雷部护卫府君山,除了赵总管还有谁能够谁不知鬼不觉地截下信件?又能将赵总管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左右已是瞒不住了,赵总管何不堂堂正正地认了?” 既然景罗认可了信,任飞鹰也就认定了赵通衢就是幕后黑手。 赵通衢心道:早知如此,我岂会自投罗网走这一遭! 只是任飞鹰的话不无道理,若阿布尔斯朗没有说谎,的确有人从府君山寄出了这封信,会是谁?那时候虞素环和寿南山都不管事…… 赵通衢突然感觉不妙。生与死,成与败,有时候就在短暂的一瞬间。他根本没有时间转头观察自己的预感是否正确,而是在预感出现的同时,就朝阿布尔斯朗的方向扑去。 这个房间只有一道门——就在景罗背后,而阿布尔斯朗的方向有一道窗。 阿布尔斯朗受了伤,见他如狼似虎地冲过来,第一反应是退,而他这一退,就给对方留出了足够躲闪的空间。 景罗并没有出手。他只是看着赵通衢的背影,转了个身。 赵通衢冲破窗户后,一刻不停,足下一点,人已经冲向了右侧的围墙,景罗瞬间出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