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要我关公面前耍 大刀吗?” 若是以前,他大概会追根究底地问清楚为何临阵换将,但晋升武王以后,就想开了,不再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既然是小地主,就打理好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却是各有各的精彩,自己又不是霓虹灯,非要天天五颜六色地闪烁着。 事实证明蒲久霖也不是真指望他说出要言妙道,指点江山,纯粹是顺水推舟地给他一个面子。 王昱突然说:“傅家世代忠良,如今傅辅镇守南边,傅轩支援西境,可说是一门双杰。朕欲赐傅轩为男爵,待他立夏战果,另行封赏……此事就交由蒲相去办。” 蒲久霖当下就借着这件事告辞了。 他走后,傅希言反而放松了许多。 蒲久霖帮过他的忙,所以他视作长辈,在他面前还有几分拘谨,而王昱骚操作太多,他私底下不知骂过多少回狗皇帝,反倒放开一些。 傅希言说:“陛下的男爵是白送的吧?” 王昱抿了口茶,微微一笑道:“天下哪有白送的好事。” 傅希言毫不犹豫道:“我叔叔受陛下恩惠,自当尽忠职守。他若有所懈怠,我第一个出来提醒!” 王昱早知道封爵对傅希言没什么吸引力,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他列为封赏的对象:“朕的翡翠土也不是白送的。” 傅希言装糊涂:“我知道啊,陛下的交换条件不就是让我们两个来镐京吗?” 因为他说到“我们两个”,王昱便不由自主地看了裴元瑾一眼。如剑一般凛冽凌厉的青年,哪怕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也叫人难以忽视。 王昱永远不会忘记他与宋大先生的那一战。若说在此之前,他对自己的武功尚有几分自矜,自那之后,他对自己武功的要求就只剩下自保。 至少,不要像南虞小儿那样,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连皇位都丢了。 但如今,要保住皇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昱沉声道:“你们应当已经看过两张地图了。” 傅希言说:“是真的?” 王昱说:“镐京城就在这里,你若不信,可以拿着地图去比对。” 傅希言说:“我怎知不是新城地图作假呢?” 王昱说:“听说你去过新城。” “只是粗粗看了几眼,见过店铺见过门,却没俯瞰过全景。”傅希言虽然不停地反驳他,脑海却回想起第一次见新城的感受。那时候他想,这街道纵横笔直,堪与镐京媲美。 “何况。”傅希言接下去道,“灵教已经没了。” 那位妄图举新城之力飞升的班轻语已经“飞升”了,教主乌玄音也步了后尘,灵教已经没有超级高手可以执行这个恶毒的计划。 王昱突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认为当今天下谁最可怕?” …… 这是脑筋急转弯? 傅希言看了裴元瑾一眼,裴元瑾一脸的“谁都不可怕”。他想了想,说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阎王爷?” 王昱:“……” 他放弃了原先的方案,换了一种揭秘方式:“你可知道朕为何迁都洛阳,又为何搁置了迁都计划?” 傅希言一愣。 要不是王昱主动提起,他都快忘了,建宏帝打算迁都。 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因为你早就知道镐京会成为修罗地狱?” “朕不知道。朕这么做,只是一件交易。”他缓缓站起身,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四周,羽林卫都在湖的外沿守着,确保双方的距离能够隔绝偷听。 “若非不得已,朕原本打算永远不提起这件事,甚至要完全地遗忘这件事。”王昱语气渐渐沉重,“莫翛然杀铁蓉蓉,是朕的授意。” 大概觉得平等的交易太跌份,他用了“授意”这个词来挽回颜面。 傅希言一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