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冰冻尺非一日之寒,储仙宫要将长歪的枝叶修剪干净,并非易事。那些被驱逐下山的雷部主管事们还在专研着如何联络赵通衢,如何找裴雄极诉苦求情。但这些事都在景罗的意料之中,也在掌握之中,如今按部就班,慢慢步上正轨。 唯独有一件事,另他有些在意。 小书房里灯火晃动。这间书房虽是暂用,这些天却也陆陆续续增添了水晶灯罩、金丝软垫之类的日常用品,看着便贵气逼人。 傅希言想,果然贵气逼人的精髓就在于贵……烧玻璃是真赚钱啊。 理科男的算盘珠子又在蠢蠢欲动。 景罗见他中意,笑着说:“贺礼中我送了一对。” 裴元瑾看过来。 景罗又补充:“当然不止这个。” 裴元瑾略有些满意。 傅希言减肥成功之后, 脸皮就有些薄,尤其在男神面前,多少想维护一下自己“富贵不能淫”的气概,非常形式化的客气了一下:“让您破费了。” 景罗笑笑:“对我来手,这不算破费。” 傅希言突然好奇储仙宫总管每个月的薪水是多少,有没有绩效,像景罗这样的,应该比其他人高吧? 景罗走到书案后,随手抽出一张纸条递给裴元瑾,不过在裴元瑾伸手之前,他又改变主意,递到了傅希言面前。 傅希言受宠若惊,该不会这么早就把礼单给他看了吧?唉,看来他们家以后还是要自己执掌财政大权了。 …… 这张纸会不会有点小,是不是正方面? 他展开来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露出凝重的神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景罗说:“你离开荥州的第天。” 裴元瑾将纸条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微微蹙眉,似乎不明白为何这件事会拿到这间书房里讨论:“这是朝廷的事。” 景罗看向傅希言,似乎在问他的看法。 傅希言想了想说:“我见许院长时,见过那篇控诉建宏帝随意诛杀大臣的文章,的确是许院长亲笔所书。不过那时候他神情平和,不像打算以死明志的样子。” 说到这里,他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毕竟他与许越、许夫人都有一面之缘,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却是死讯。 其实当时看了许越要发表的文章,他就有不好的预感,甚至暗暗担心会连累忠心,没想到院长就将周忠心遣回来了。他心中难免内疚,若是周忠心还在院长身边,或许就能避过这场死劫。 他叹气道:“且许院长发表《太平疏》两日之后,便缢死家中,官府还想要仓促结案,看着很像是……那位的手笔。” 他指了指上面,裴元瑾和景罗不解。 傅希言说:“你们隐喻皇帝的时候,都不是这样指的吗?” 裴元瑾说:“我们不隐喻。” 傅希言:“……”失敬、失敬。 一般人看到许越写完骂皇帝的文章,随后吊死家中,都会将这笔账算到建宏帝头上,但景罗联想到另外一件事:“但莫翛然曾在城中出没。” 这才是他格外关注这件事的原因。 细究起来,近来南北两朝皇帝的异动背后,似乎 也有莫翛然、宋旗云的影子,他们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又有何目的? 傅希言说:“也许是建宏帝收买了莫翛然?对了,当初建宏帝想杀铁蓉容,最后就是莫翛然杀的,说不定亲徒弟价钱翻倍。真是恶毒!” 虽然只是猜测,但傅希言已然决定将这盆脏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