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写地放过去,便是我的不慈。伯爷不在,我一个妇道人家处理事情没有轻重,也不好把握分寸,我看还是公事公办,请令公子带着相关人等自行去衙门吧。” 董夫人嘴唇一抖,已经哭了出来,董通判长吁一口道:“夫人大义!” 傅夫人说:“非我大义,我实在是想不通令郎一个快要及冠的人,竟能胡闹到这个地步,且差点就要得逞了。这中间难道真的无人唆使吗?” 董通判心中一惊,知道傅夫人轻易放过董必孝,不是不计较,而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就是罪魁祸首。 他直起身道:“夫人明鉴。此事我已经清清楚楚地问过那孽子,确实是一时冲动。” “书院适龄男子不少,为何是我三哥?” 傅夫人身后站着一名极漂亮的青年,如今才知道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天地鉴主,储仙宫少夫人,此时不免吓了一跳,慌忙低下头去。 董通判面色赧然,半晌才道:“是小女,小女与那方姑娘……” 话不用说完,意思已表达清楚。 董家小姐和方姑娘都看上了傅冬温,所以傅冬温才从千百人中脱颖而出,成为这场落难戏的男主。动机、剧情与傅礼安推测的一致,两人便是抱着一个做妻一个做妾的美梦。可惜,傅冬温从来不是乖乖走剧情的好演员,而傅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从董家出来,上马车前,傅夫人特意问了傅希言一句:“如何?” 傅希言说:“意料之中。” 董家兄妹和方姑娘是不错的写手,女一患难与共,女二姐妹情深,最后幸福的一家人。 但实践与小说相差甚远,这个简单的故事存在太多不安定因素,比如傅冬温身边的周耿耿,如果周耿耿还在,那故事一开头,就是“纨绔子弟霸凌,反遭当街殴打”。 所以,那只黑暗的手不得不伸出来,将这个不安定因素抹平——巧妙的利用人性,完美的掩饰自己,所以,三哥是很久之前就被盯上了。若非如此,两个深闺小姐又岂能这么快入了赵通衢的法眼? 他骑着马先一步回客栈,傅晨省迈着小短腿跑出来:“四哥,四姐夫刚刚跑了!” 傅希言将人从地上提起,放在身前:“那我们现在去追?” 傅晨省兴奋地骑着大马,却又体贴地说:“加上我,会不会太重了?” “放心吧,就你那点肉,还不够你哥原来的一条胳膊。”傅希言带着他,绕着客栈转了一圈,然后跳下马,将人拎回客栈。 傅晨省还来不及享受策马奔腾的快感,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不免一阵茫然,等两脚落了地,才跳起来说:“四哥四哥,我们不是去追追姐夫的吗?” 傅希言拍他脑袋:“你目前只有嫂子,哪来的姐夫?” 傅晨省手指在空中指指点点,急得说不出话来,倒是傅夏清从楼上下来,见他回来了,便道:“裴少主怎么自己走了?” 傅希言说:“我让他走的。” “吵架了?” 不能怪傅夏清这么想,实在是傅希言和裴元瑾两人平日粘得太紧,一刻不见另一个就要眼巴巴地来找,如今骑马走了,实在反常。 傅希言说:“宫中有事。” 当然不是得到了消息,而是赵通衢莫名其妙插手荥州,这闲来一笔,实在不像是闲的。 联想初上储仙宫之前,夏雪浓就那曾提醒过他们,各地雷部有所异动,前后结合,很难不怀疑赵通衢是否要在储仙宫搞风搞雨,特意闹出这场戏来拖延他们的脚步。 若非傅冬温坚持守礼,若非方姑娘没有完全豁出去,不然这件事情处理起来,会更加麻烦,更加费时间。 不仅如此,长寿山无回门徒像是另一个诱饵。以裴元瑾之前的作风,说不定就会身先士卒,一探究竟。 一件私事,一件公事……果然是应了那句广告,总有一件适合你。 他今晨从寺庙回来,便觉得浑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