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寒意才冰消瓦解。 孤身一人,背井离乡,外出求学,多么辛苦…… 傅希言忍不住发出感慨。 傅冬温一脸无语:“应当没有闯南虞皇宫辛苦吧。” 傅希言顿时也无语了。 兄弟俩面面相觑半天,还是傅冬温率先打破沉默:“南虞皇帝有这么欠揍吗?” 傅希言望天:“我本以为北周皇帝已经是‘个中翘楚’了,万万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 傅冬温突然不想问南虞皇帝有多差劲了。 傅希言也不想提那桩惨案,岔开话题道:“说说你吧,为何来洛阳?” 傅冬温一针见血地说:“有人想要破坏洛阳皇宫的建设进度。” 傅希言惊讶:“紫荆书院的人?” 傅冬温摇头:“书院也是分派系的。” 刚到书院时,他自然也抱着好好读书,出人头地的念头,毕竟是放弃会试来的,若是不读个样子出来,岂非辜负韶华?但进了书院,才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美好,拉帮结派不说,还有学阀统治,派系倾轧。 那个桃李天下,一视同仁的紫荆书院终究已经不是传闻中的样子。 他起初还好,毕竟是贵族子弟,没人敢明着招惹,后来傅辅无旨离京后,周边气氛就不一样了,冷嘲热讽有,寻衅滋事也有。 好在他入书院之后,帮助了不少贫苦学生,那些人团结起来为自己撑腰,勉强没有被欺负,不过对书院的向往却是一降再降。 “父亲被任命为湖北巡抚,你知道了吗?”傅冬温突然问。 傅希言有些惊讶地摇摇头道:“皇帝终于给颗甜枣儿了?”说明他爹他叔在江陵干得不错啊。 傅冬温说:“与刘家的婚事也定下来了,就在明年三月份。” 他虽然去了紫荆书院求学,但一直与家中保持着书信往来,而且同在北周境内,消息自然比刚刚从南虞归来的傅希言要多。 傅希言牢牢地记下来。 妹妹出嫁……哦,不,姐姐出嫁,当弟弟的,自然要在场撑腰。 他转头看裴元瑾:“你也去。” 裴元瑾颔首。 傅冬温见两人虽然没怎么交流,但不分彼此的亲密氛围骗不了人,心中稍安。 这时候,大厨开始上菜了。 红烧牛肉、小炒牛肉、白切牛肉……于是话题自然而然地止住了。 傅冬温头一次吃瑞雪神牛,沉醉于它独特的美味中,有些吃撑了,忍不住打了个嗝。 傅希言笑起来:“三哥八岁以后,好像就没打过嗝。”因为八岁打嗝后,被姨娘私底下狠狠地说了一通。他当时偷偷瞧见了。 傅冬温看了他一眼:“你倒是百无禁忌。” 傅希言晃了晃脚:“姨娘又不会说我。” 傅冬温不说话了,大概是怕勾起他幼年丧母的伤心事。 裴元瑾默默地沏了壶茶,分别给他们斟上,傅冬温不免有些受宠若惊。他和裴元瑾接触不多,还不太习惯对方这个弟夫的身份,接茶时,下意识地站起了身。 傅希言倒是老神在在地坐着:“你们书院打算闹到什么程度?” 傅冬温说:“听说皇帝已经停了下半年的拨款,没有钱,工程继续不下去,自然就不用闹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