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杀的,要报恩,也该报给乌玄音才是。这个问题直入核心,实在问得妙极。 傅希言好奇地看向秦效勋。 秦效勋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不希望。” 饭已经好了,蜀中无大将,应赫当主厨。煮了粥,还将干饼子放在锅盖上蒸了蒸,吃起来软绵绵的,比冷的时候好下咽很多。 秦效勋没什么胃口,纯属硬塞,倒是傅希言一口饼子一口粥,吃得很香。 他一直在观察秦效勋,目光专注得让裴元瑾忍不住伸手将他的脑袋转过来。 “专心吃饭。” 话里依稀带着几分醋意。 傅希言和秦效勋年龄相差不大,又都出身显贵,身上的气质与江湖大派的少宫主总是有些不大一样——至少裴元瑾看着很不顺眼。 傅希言凑过去,小声说:“你说秦效勋说的有几分真的?几分是演的?” 他倒不怀疑班轻语才是飞升主角这件事,毕竟今日就是飞升之期,真真假假实在瞒不了多久,但是说他恨班轻语,不希望班轻语飞升,就不太好说了。 灵教是南虞国教,也是国力的一部分,除非班轻语另有二心,不然小皇帝为大局着想,就应该希望班轻语飞升成功。 届时,全天下唯一一个飞升期在南虞,日后侵吞北周,是绝佳助力。如此一来,小皇子与灵教到底是敌是友,就如薛定谔的猫,在班轻语飞升成功之前,只能微妙的存疑。 然而裴元瑾当然地说:“不重要。” 傅希言愣了愣,想着这明明关系到他们能不能逃出生天,怎么会不重要? “为何不重要?” 裴元瑾说:“世事易变,人心难测,与其关心他人,不如专注自身。” 这话实在。班轻语、乌玄音、秦效勋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有心机,话说出来,都不用拧,那水分就滴滴答答往下淌,想相信都很难。 傅希言托腮:“好吧,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按原定路线,就是去榕城,按小皇帝说的,就去宁越。 他伸出胖手,比划了一下:“要不要猜拳?” 裴元瑾捏了下他的手:“宁越。” “为何?”傅希言其实刚刚也想到了一条去宁越更好的理由。 榕城如今的实力其实并不足以与南虞一战,只是占着各种天时的便利,让秦效勋没腾出手来对付他,双方这才相安无事。 可皇帝的踪迹去了榕城,哪怕秦昭自己不知道,南虞方面也可能会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进而引发战乱。 傅希言不是圣母,也知道秦昭与秦效勋的矛盾不可调和,迟早会有一战,却不希望自己成为导火索。 然而裴元瑾的理由更加直接:“近。” 的确,南虞有三大海港,比起南边的榕城,无论从这里出发到明州的陆路,还是从明州出发的海路,都要更近一些。 傅希言也厌倦了逃亡生涯。精神上的确有些刺激,但生活质量委实太差。正想着,他就啪得打掉了自己的脖子上的蚊子。 一行人都抹了同样的驱蚊水,就他效果不显! 他看着身边嗡嗡朝自己打转的蚊子,鸡血小剑突然从腰际飞出,直接将蚊子戳在树干上。 易绝和寿南山同时朝他看过来。 寿南山怕易绝质问,立马上前一步,正要解释,就见他又慢慢地挪开了目光。 寿南山:“……” 差点忘了,质问是用动嘴巴的。 * 尽管中途改道,但宁越本就在他们前进的路线上,并不会白费功夫多走冤枉路。 傅希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