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铃黯然地垂下眼眸:“是。” 班轻语宽慰道:“我知道息摩崖好色,你略微应付几句,随意找几个歌女陪他就是了。一些言语上的冒犯,不痛不痒,在大事面前,不值一提,你要会忍。” 谢云铃说:“是。” 班轻语似乎感觉到了她心有不甘,抬起手,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拍了拍:“事成之后,储仙宫、天地鉴何足畏惧?吞了万兽城又有何难?不要急于一时。” 谢云铃仿佛已经看到了她描绘的美景,嘴角终于露出些许笑意。 * 她们在静室内密谋,傅希言和裴元瑾是无论如何都听不到的。 但他们能够猜测,要自己在南虞留一个月,说起来并不是一件难事,但别人非要这么要求时,很可能是因为在看不到的地方正在偷偷发生一些与自己相关的事情。 裴元瑾派寿南山去了趟新城,把原驻金陵的主管事找来。 储仙宫在南虞的势力发展不如北周,留在金陵的只有打探消息的风部,连雨部生意都统一归拢到临安雨部指挥。 储仙宫驻守南虞分部的成员大多本身就是南虞人,比如来的这位风部主管事马清。 傅希言看着他,有些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易容了?” 马清呆了呆:“并未。” 傅希言对裴元瑾说:“看来不能指鹿为马了。”他只是想起了江陵城内,那个一个照面就茅塞顿开,升任武王的鹿清,故而开了个小玩笑。 马清在金陵待久了,显然对来自总部的诸人十分敬畏,态度甚至恭敬到了有些结巴的程度。 而他的表现显然也并不令人满意。 裴元瑾听过他说“我去新城是灵教建、建议的,他们,他们送了我一间宅子”时,脸上的寒霜几乎要掉下渣来。 寿南山身为风部总管,看着这样的属下,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马清走后,他不得不出面解释:“储仙宫近年来在南虞发展艰难,马清是老主管的得力助手,几年前新提起来的。原来的老主管已经被调去了临安。” 裴元瑾不用问多艰难。 多艰难,看马清就知道,一个搞情报的组织竟然堂而皇之地接受了被监视对象的宅子,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广袤的不是胸怀,是脑海里的水! 愚蠢的部下哪儿都有,为什么他手下特别多? 他忍住气,问:“金陵风部已经废了,临安怎么说?” 寿南山道:“临安人手不足,只能顶着南虞朝堂和摄政王余部。” 裴元瑾问:“找不到人吗?” 寿南山说:“灵教扩张得厉害,他们有朝廷背书,一般江湖人更愿意投效他们。” 傅希言默默听着,也有自己的感慨。 这就是背靠朝廷的好处,才能够实现对储仙宫、天地鉴这样庞然大物的弯道超车。要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发展,就只能等他们自己倒下,再蚕食分赃,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裴元瑾说:“南虞方面,目前谁说了算?” 寿南山说:“风雨雷电各司其职,不过,临安电部主管事沈伯友是宫主旧部,也是南虞境内的储仙宫第一高手入道后期。” 裴元瑾脸色微沉:“如果我没有记错,沈伯友是赵通衢的启蒙师父?” 寿南山挠挠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通知沈伯友来金陵述职。”裴元瑾顿了顿道,“我们去一趟新城。” * 班轻语既然打定主意要留他们一个月,他们身边必然密布灵教暗探。但裴元瑾还是叫了几辆马车,正大光明地前往新城,甚至不止新城,之后还要去临安、明州,甚至榕城转一转。 他要亲自测一测,班轻语的逆鳞到底在哪里。 或者说,灵教的死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