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七蜕和八齐,根本没有拦着她们的打算,更甚之,他们也是想跑的。 然,哪怕七蜕和八齐这两个守门的人不拦着,只要北房的主子们想闯出北房,那些已经失去活气的宫人就会拦在她们身前。 那简直是噩梦。 不管到哪里,只要一抬头,就会有一张僵硬呆板的脸看过来。 尽管他们还活着,却还不如死了。 哪怕只是听着八齐的转述,惊蛰都能感觉到那种悚然害怕。 “……北房出这么大的事,外头却是一点都不知。每日去提膳的时候,不能趁机逃跑吗?”惊蛰轻声,“既是都如此,那提膳这事,也应当是你们去做的吧?” 八齐:“不行,要么我去,要么七蜕去,我们的身边,一定会跟着一个人。” 外出的时候,那些宫人顶多不说话,看起来虽然有点冰凉可怕,然宫里怪人也不少,只要他们没显露出攻击性,谁也发现不了他们的异变。 “七蜕试图跑过,差点被打断了腿。”八齐喃喃,“所以,我们都不敢。” 不敢逃跑,不敢和人说。 他们忍着,活着,可那些个主子,却是已经忍不了。 有人上了吊。 这样寒冷的天气,人纵是死了,连一点腐烂的气味都没有,谁也不会发现。 还得是八齐浑浑噩噩间,突然想起了这主子久没露面,这才试探着去推开她的屋门,发现她早就已经死去。 惊蛰闭了闭眼,“那其他的人呢?” 从惊蛰进到北房,到现在,除了七蜕和八齐外,就没有见过那些……据说怪异的宫人。 八齐:“有人死了后,就接二连三有人受不了,如今,北房的主子,已经吊死了一半……剩下的,已然麻木不仁,别说外头有声音,就算烧起火,怕也是懒得跑的。” 他摇头,又咽了咽喉咙,下意识抓住惊蛰的手,声音变得有些害怕。 “至于……那些宫人,只要入了夜,他们都会消失,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惊蛰搀扶着八齐,扫向昏暗的四周:“看来,还是蛰伏在这北房里。” 不然,三顺和七蜕不会失踪。 八齐显然也想到这点,脸色变得尤为难看。 “我们得去找他们……”八齐哑着声,“难道……” 惊蛰:“不急。” 其实他已经心急如焚,只在明显惶恐,受伤的八齐面前,他不能显露出自己的情绪。 “按你所说,这些人并不会主动袭击人,所以,如果只是抓走了他们,应当不会伤害到他们的性命。可是,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七蜕会说那些话?” 惊蛰低头看着八齐。 “是谁,与你们说的这些?” 八齐不敢看着惊蛰,他移开脸,看着杂林的深处,“有些,是之前听其他人说的,比如荷叶,也有些,是我们自己胡思乱想,没有谁……” “不可能。”惊蛰摇头,“别的还好说,无忧的事情,如果没有人告诉你们,你们是不可能知道的。” 无忧,是死在侍卫处。 死在惊蛰的怀里。 那时候,不管是七蜕还是八齐,早就已经审问结束,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们的身份还是干干净净,根本没有问题。 也就是说,是在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