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淡淡的忧伤,仿佛被不同的事情所纠缠,更加郁郁。 他把惊蛰拖起来,没好气地问:“你藏在这里做什么?可让我好找。” 平白无故传话来,说是有事找他,结果人却是遍地没找到,明雨几乎是将整个直殿司翻过来,好不容易才在仓库里找到惊蛰。 惊蛰无精打采地用书挡住自己的脸:“掌司嫌弃库房太阴郁,让我来整理一下。” 明雨嘲笑:“结果整理着整理着,你就把自己给埋进去书堆里?” 惊蛰瘪嘴,他想说什么,可对着明雨又说不出口。 惊蛰一直没有将自己的秘密告诉明雨,起初是不相信他,到了后来,是不想连累他。这麻烦一旦出了,牵扯到其他人,总归只要他一人承受就好。 到了后来,这已经成为惊蛰身上的负累。他不愿意说,更像是一种无声禁锢。 可是那天,他怎么就对容九说了呢? 果然是受到无忧的刺激,刺激大发了。 明雨薅着要长蘑菇的惊蛰,用力晃了晃:“站直了。” 惊蛰反射性地挺直腰板。 明雨低头拍了拍他膝盖上的灰尘:“好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惊蛰无精打采地说道:“我在想,同一件事,我为什么会和容九说,却不与你说。可我分明不会不信任你。” 明雨挑眉:“你是不是最近抑郁过头,真的变成笨蛋了?” 他站起身来,对惊蛰说。 “这件事,很危险?” 惊蛰点了点头。 “一旦出事,有可能会连累到我?” 惊蛰继续点头。 “是可能砍头的大罪?” 惊蛰疯狂点头。 明雨:“那你是关心我,生怕我出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他很随意地摆手。 “我与容九,是不同的。”明雨对此,并没有任何的不满,“他那样的人,要是提早知道,说不定还能有预防的手段。你告诉我,能做什么?” 惊蛰微顿,却是慢慢摇了摇头。 他将书丢回书架上,抓着明雨的手,轻声说道:“我不与你说,是担心你的安危。我原本,是不打算与任何人说个分明。可既然我与容九说过,为何,不能与你说。” 他们认识这么久,关系这么好,好到就算,明雨说自己不知道,也会有人不相信。 一想到他那天知道无忧的事情后,心里那种被刺伤的感觉,他不想让明雨也有这种被背叛的刺痛。 在这个世上,而今唯独容九和明雨,是他最相信的人。 一个是情人,一个是性命相托的朋友。倘若还不能信,那惊蛰又能相信什么? 他吸了口气,小声地将事情说给明雨听。 明雨沉默了一瞬,紧接着瞪大了眼,“你疯了!” 惊蛰还以为,明雨接下来要骂他。 结果,明雨的第二句却是:“你跑什么跑,一句话都不解释,转身就跑,这难道不是落荒而逃?你就和他真槍实刀地对着干呀!” ……听听这是什么离谱的话。 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质问他为什么要隐瞒,又或者是问他起因经过,居然是问他为什么不和容九拼刺刀??? 到底是明雨疯了,还是惊蛰还在梦里? 他拿什么跟容九拼,当时那情况那都…… 惊蛰不愿再回想。 明雨表现得好像刚才那不是自己说的,仍然非常淡定,只是从他抓着惊蛰的力道,还是能看得出来他心里的震荡。 过了好一会,明雨才小声地说道:“那你,以前,是不是很害怕?” 惊蛰沉默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怎么会不害怕? 真要说起来,那是杀头的大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