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他直接睡到了回府的时候才醒。 下马车的时候,原本惊蛰是想自己踩着凳子下来的,结果两条腿软得跟棉花似的,差点没摔倒。 ……这也太废了。 惊蛰趴在床上,狠狠地抱紧枕头。 他平时干活不少,身体也算强健,原本以为这一回总算能稍微练一练,结果没想到下来了,还是这个软趴趴的样子。 这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 “啊!” 惊蛰惨叫一声,哀哀说道:“容九,我这是骨头,不是面筋,好痛。” 容九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是喜欢得恨不得留在那里吗?”他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按揉着惊蛰的大腿,那酸痛难忍的感觉,让惊蛰忍不住抽抽。 男人的手劲实在是太大,虽然是在给惊蛰放松身体,可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把他当做是面在和着。 惊蛰有点理亏,小声:“这一回,我没擦破皮。” “那是因为,我让人给你的马鞍特地换了。”容九冷冷地说道,“若是真的急行军,今日的马鞍根本不足够。” 正常骑马用的马鞍,无需多时,就能将人的皮肤活活擦破。这本就是一项需要经年累月锻炼的活动,直到身体适应后,才能习惯于这种种反应。 惊蛰要是想练习,容九自然不会拦着他。 只是,每每见到惊蛰身体不适,男人看着就老大不高兴。 惊蛰:“我没指望能练出个什么德行,上马能跑就行了。反正再没两日,也得回宫去。” 他没忘记这一日的快活,是用什么代价换回来的。 惊蛰测过头去,看着容九:“你身上的伤势……” “无碍。”容九冷淡地说道,“比起你,肯定不算什么。” 话音刚落,他掰着惊蛰的骨头咔哒一声,惊蛰将脸埋在了被子里哀哀叫唤,觉得自己没被乌啼颠坏,却是要被容九给掰坏掉了。 等容九给惊蛰按完,那人早就在床上睡得东倒西歪。 容九将被子给惊蛰拉上,这才慢吞吞地洗手。 容府之行,并不是突发奇想。 是在康满之事前,就定下来的。 倘若惊蛰真的动手,这第一次杀人的惊恐,或许会让他的情绪波动太大,男人早就做足了准备,这容府,也不过是安抚的手段之一。 奈何,奈何。 容九擦手,回头看着惊蛰的睡颜。 屋外,早就有人候着。 在男人出来时,很快禀报。 “柳氏,岑良身边,已有多人布置,绝不会让她们靠近这里。” 男人的声音冷淡,轻缓。 “不会再有下一次意外,对吗?” 来人额头冒汗,知道今日小郡主的事,已经足够让景元帝不高兴,自然深深低下头去。 “不会再有。” 这样的宽容,可一不可再。 他还想活命呢! … 惊蛰在容府的日子,过得有些快活。 每日睡到自然醒,得空的时候,就满屋子转悠,时常让人找不到,眨眼间又从一个奇特的角落里钻出来。 他对这房子,远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熟悉。 每到下午,惊蛰就会去书房里看书。那些书,自然不再是岑玄因的收藏,取而代之,是许多珍惜的古籍。 惊蛰不知它们是古籍,自不知其珍贵。 可书籍本来就是极其难得的东西,就算他什么都不知道,每次抱着它们看的动作,也是轻之又轻。 容九不是时时都在。 很多时候,他人也是不在这里。 这可看不出是个休养的人该做的事,可偏生惊蛰也逮不到他,偶尔醒来,人就已经不在身边。 好在每天晚上都还是会回来。 惊蛰定时定点检查容九腰腹的伤口,直到它终于愈合,不再有崩裂的危险,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这是最后一夜。 容九回来的时候,就与惊蛰说过,明日就要回宫去。 惊蛰的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这是早就预料得到的事,他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宫外。 就算容九有再大的权势,也很难打破某些既定的界限。 不过,人躺在容九的怀里,惊蛰的心里却是在盘算着事,人就显得安静许多。 容九一只手搂着惊蛰,一只手却是在看文书。 惊蛰抬头看过,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