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别个最是好奇的,反倒是惊蛰的那位朋友。 御前的人! 这关系,在直殿监都能横着走。 没看之前伍福,就因为有个在乾明宫当值的兄长,就在直殿监作威作福吗? 惊蛰这嘴巴可真是严实,竟是一点口风都没泄露。 惊蛰苦笑:“只是从前有过一点来往,这才略有交集,又不是多熟悉的人,怎可常挂在嘴边?” “若是不熟,怎这么名贵的驱虫香,就这么给了你?”有人嘴巴快,立刻问出了别人心里所想。 驱虫香? 这名可真是难听。 容九给他的时候,明明说是安神香。要一开始说是驱虫香,那他也不会偶尔就点来助眠。 惊蛰心里想着,面上很是平静,“咱们看着是名贵的东西,御前的人,又觉得不算什么。” 他说起前两日,乾明宫的盛况。 这样的香,是人手一只。 一听乾明宫前,原来又出了新的蛊虫,更多的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 惊蛰就耐心解释,听得人一愣一愣的。 还得是慧平想起来,惊蛰原是受了伤的,这才拦着其他人,将惊蛰压回去休息。 可其他人散了,谷生和世恩这两个却是跟着一起回来。 当门窗关上,自己人总算能说上几句,惊蛰还没等他们问,就摆手示意:“我真没事,就是那天雨大湿滑,我摔伤了头,这才昏迷不醒。” 挣着眼睛说瞎话,这是惊蛰从容九身上学来的办法。 惊蛰原本在昨日,buff的效果消失了后,还是有机会回来的,可偏偏还有个大麻烦没解决。 外面那群鸟,对惊蛰恋恋不舍,并没有散开多少。 惊蛰知道buff消失后,是有可能短暂残余的,只是当这种麻烦,在一群鸟身上显露时,就很哭笑不得。 容九知道那些鸟没散去后,只是淡淡地笑了。 他!笑!了! 惊蛰:“……” 可恶。 他可算是发现,有些时候,这有buff和没buff的差别,对容九来说,可能就是行动,与不行动的区别。 也即是说,容九这人吧…… 这心里纯纯坏的。 只是没有buff后,这人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微不足道的克制,能稍稍压制住那些狂暴的念头。 可就算是这样,惊蛰想要离开,也是脱了一层皮。 惊蛰瞧着完好无损,实则嘴巴里,舌根早就肿得很,这是被多次吮吸,啃咬后的痕迹…… 呜呜,他可是牺牲了色相,才得以回来的。 离开的时候,还要偷偷避开那些围观的鸟雀,不得已被容九盖住头脸抱着离开的。 就跟做贼似的! 众人不知,就在惊蛰回直殿司的前一刻,惊蛰还在和他那位“不熟的”朋友厮混。 在惊蛰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容九总算传授了他一套撒谎不眨眼的诀窍——和人说话时,都只盯着人的眉心看。真真会叫人觉得,每一句话,端得是真心实意。 惊蛰一边灵活灵用,一边心里嘀咕……容九不会就是用这套来骗他的吧? 总而言之,除了直殿司的人都知道,惊蛰有了个“朋友”外,他回来后,日子过得倒是没什么变化,顶多是太清闲。 直到事情过去第六日,姜金明才通知他们可以开始上值了。 惊蛰将重新安排好的区域名单分发下去,意识到,接下来可就是他们的重头戏。 毕竟整个宫里折腾成这样,善后的可还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 在好几日的休息后,迎接他们的是纷至沓来的事务,忙得那叫一个脚不沾地。 各宫各户的事情,那尚有他们自己处理,可是如御花园等处,那些倒霉的花枝,可堪堪在春日就被摧成残花败柳,一地的落叶,都要他们来清扫。 那些负责的花匠,看到这些残败的花都快晕过去。 在整个宫廷重新活跃过来后,这次虫潮的缘由,也有了种种的说辞。 有人说,这是因为皇宫闹了虫灾,这才有了这些铺天盖地的黑虫;也有人说,这次虫潮实数诡异,一看就是有人操控…… 直到他们发觉钟粹宫过分安静,再无人进出后,各种奇怪的谣传更是层不出穷。 这逼得病重的德妃不得不出来主持局面,将各种奇怪的谣传给压下去。 ……奇怪,为何出面的人,是德妃,而不是寿康宫那位? 寿康宫异样的安静,钟粹宫的死寂,与德妃的重病……这种种异样,在几乎没有秘密的宫闱里飞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