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人,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刑部尚书的脸色有些尴尬,却又忍不住激动:“宗神医,之前你曾救过我家小孙女……” 刑部尚书的小孙女,在三个月前突然遭了急病,寻了许多大夫都不管用。 连太医,也是瞧过的。 后来听闻城南有个神医偶尔义诊,只要是他,不管是多严重的病,都能药到病除。只是神医从来不上门,若想看,就只能把病人带过去。 听闻最近刚好在,尚书夫人就带着病中的小孙女出去,险些给媳妇儿气坏了。 没想到的是,真的是开了几服药,原本垂死的小儿重新转醒,还会哭着说肚饿,这是何等的神迹! 后来刑部尚书想再去拜谢,送上厚礼,却发现,自那后,神医许久不曾出现,这才作罢。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内廷看到神医,而且看起来…… 还与景元帝关系菲薄。 原来宗神医,居然是内廷的御医吗? 只是,太医院的人,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在外给寻常百姓义诊? 宗元信皱了皱眉,思考了片刻,这才想起来这是哪个病人。也得亏就在他停止义诊那几日,不然他也想不起来。 就在那几日后,景元帝终于答应看病,他高兴还来不及,怎可能每日往外跑? 宗元信不缺钱,他在外出诊,也从来不要钱,更是和那些达官贵人没什么来往,随意地摆了摆手:“不必给钱,若是一定要给,就将这些钱,拿去施粥用罢。” 他说完这话,就急急出去,心里惦记着已经打好腹稿,要开出来的药方。 经过刚才这么一打岔,这乾明宫的气氛莫名放松了些,宁宏儒低着头,“陛下,两位王爷并诸位大人已经带到,奴婢这就退下。” 景元帝颔首,他这就退到了殿外。 只是,也没下到台阶去,盖因那里已经被侍卫拦了起来。间或,还能听到那些重重叠叠的嗡鸣声,着实刺耳。 不过宁宏儒已经听习惯这种声音,倒是非常淡定。 正如老康王揣测的那般,这殿前的蛊虫,的确是意外,也算不得是做戏。 当初,茅子世闲到没事干,拿着根枯枝在殿前到处乱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来的枝干,结果真的将御前的地砖捅穿,赔了好大一笔钱。 宁宏儒后来让人将地砖挖开,确定底下没东西后,又重新加固给封起来。 这不过是意外,如果不是茅子世手欠,这地砖的破损,怕是要到瓢泼大雨这日才会被发现。 而今,宁宏儒沉着脸,望着那烟雾弥漫的所在…… 看来,若不是茅子世胡来,这地下藏着的这群祸害,怕就是黄仪结留着的后手之一。 它们潜伏得极深,就在乾明宫前,要是能冲杀出来,可真真措手不及。 怕不是得将整个奉先殿,都烧了个精光,才来得及应付。 宁宏儒思忖着那个在雨中只烧了一小半的奉先殿,这才长长吐了口气。 黄仪结已经被囚禁起来,自然不可能再操控这些蛊虫。 堵不如疏。 它们的声音能够被人听到,说明在无序里,还在试图突破加固的地砖,为了杜绝祸患,韦海东才决定要撬开这些地砖。 至于成效嘛…… 端看那逐渐减弱的声音,合该是要成了。 … 惊蛰坐在窗边,慢吞吞地喝着茶。 他午后醒来,闲暇无事,已经有点无聊。 他是有点静不下来的性格,寻常做事习惯了,一旦手里头没活,反倒有些不大自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