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月皱眉。 卿玉案迅速放下衣袖,和萧霁月擦肩而过,背对着他站在门前: “国子监鱼龙混杂,也算半个士林,其中要比京畿险恶的多。” “既如此,我也想入国子监。” 听懂他的话中之意,萧霁月的眼中露出一丝促狭之意,伸出手便要去夺请帖,直至将卿玉案逼到狭仄的墙角。 他把卿玉案高举请帖的手按在墙上,一手撑住卿玉案的腰肢,经萧霁月整个人的身影笼罩身上,他的身形显得更为清瘦。 两人之间只差半寸之遥,卿玉案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对方温热的鼻息,勾得他心悸万分,气氛几乎要让卿玉案窒息。 他本想偏过头去,但他又想起小时候,兄长曾说过,凡是遇见危险,躲避与抗争中要尽量选择后者。 卿玉案直视着萧霁月,绯红已经蔓延到耳后,但他依旧诘问道: “如果我就是偏不给呢?” “你当然不必给我。” 说罢,下一刻,萧霁月自顾自地踮起脚尖,靠近卿玉案只有半寸之遥,用白齿轻轻叼下了请帖。 “我自己来取。” “……”卿玉案怔然。 真是……有点不太要脸。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萧霁月主动和卿玉案拉开五尺远,他面无表情地在请帖上写下自己的大名,只留下满面潮红的卿玉案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像是草原上早就饱餐一顿的野狼,再次狩猎只是看天真却落单的幼兔受到惊吓,并以此为乐。 卿玉案的心中,莫名其妙升起一种尴尬、劫后余生甚至一些被戏耍的挫败感。 萧霁月在抽屉中拿出几个药瓶以及绷带,一向疏离的目光落在卿玉案身上: “手过来。” 卿玉案并没有起身之意,他下意识的想要掩盖胳膊上的创伤。 “看来二公子需要我伺候呢。” 萧霁月主动走到他跟前,抓住他的掌心,卿玉案忍不住想要往后缩。 但是他一个用力,卿玉案的手臂便被他牢牢握在掌心,后者疼得蹙眉,只能咬牙承受着疼痛,他似乎察觉到卿玉案的异状,便松了口劲儿。 “这样呢?还疼不疼?” 萧霁月将绷带打开、缠绕住他的伤口,动作果不其然轻柔了许多,他一边包扎一边道: “你这几日好生歇养,不可沾水。以后的日子,我与公子同上国子监。” “好。” 卿玉案低垂着睫毛,他的脸颊有些烫意,竟飞快抽回手臂: “那便好,那……我先回了。” 萧霁月的眼神落在卿玉案身侧的请柬上,他轻轻捻起放进怀里,随即转身离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