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脂香味,薄薄的。 闻斯峘斜斜靠墙站她侧后方,一呼一吸,像被喂了一口冰淇淋,用安静的目光从镜子里把她打量。 宁好在按压的手慢下来,视线在镜中与他遇到一起。 “今晚公司出事了?” 闻斯峘回过神,怔了怔:“没有。” “我看你一晚上六神无主……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了。” 闻斯峘给点阳光就灿烂,一弯嘴角:“你看我了?” 当然,就被白了一眼。 他挪近几步,转到她正面,郑重地与她商议:“我想把公司卖了。” 宁好:“为什么?” “这样就有更多时间陪你。” “陪我干什么?我要上班的,你把公司卖了,来给我当秘书?”真让人费解。 其实还得……陪孩子,但眼下不敢提这茬,怕又遭到灵魂拷问答错话。他犹豫着把一些话咽回去,祸从口出,还是少说多做吧。 宁好见他吞吞吐吐,还是以为他遇到事了,旁敲侧击劝两句:“你要是宋云开,要卖公司,我不拦着你。可你是创始人,把公司卖了,难道让宋云开去搞研发?你现在是有重任的人了,做决定前要深思熟虑,做事情不要动不动想着半途而废。” 闻斯峘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那你会……半途而废吗?我看你不提复仇,把云上也扔一边了。” 宁好松下一口气,擦去手上多余的面霜,坐进被子里:“我有自己的时间进度。这一阵在公司干耗着也不会有进展。” “哦,我还以为是因为和我闹别扭呢。把闻家昌急坏了,他一急就来逼我。” 宁好今晚对他态度好一点,关心他压力大,提问会正经回答,不再说什么都夹枪带棒地赌气,他尾巴已经快翘到天上去了,可那两个字还是不敢提,烫嘴,提一次像捅他一刀似的。 宁好存心逗他,漫不经心看着手机揶揄:“原来你来找我都是被逼的。” “哪能呢!我来找你还需要人逼?巴不得一秒也不跟你分开。”他靠在床头,眼珠转过来,“今天是过年,可以破例让我抱抱吗?温馨地抱一下。” “不行。惩罚怎么能破例?” “哦。” 沉默几秒,他想起什么,起身翻翻枕头,枕下有两个大红包,一边一个,他又掏出个小的放在她枕头下:“我给你也准备了一个。” “哪有你给我的道理?” “想给就给,不讲道理。” 宁好拿他没辙,把枕头盖上了,讲道理地说:“云上的事你不用替我操心,我只想让闻家昌焦虑,你不必焦虑。我早和你说过,按部就班体现不了我的重要,要起死回生才行。” 他若有所思:“噢——就像电视里追女生,走场路线是追不到的,需要找小混混来威胁到她的安全,再演一出英雄救美博取好感。” “……你怎么什么都能和追女生扯上关系?” “我人生的目标就是追你。” “达成了就不活了?” “啧。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谁让你说话老那么浮夸,都哪儿学的!” “新年快乐,好好!”他看着手机,掐着秒突然转头,瞳孔像点了两颗星星,在温和的笑容中夺目。 她还沉浸在不动脑子拌嘴的气氛里,忽然被掐住了情绪,往他脸上看来时,眼睛里莫名涌动温暖的潮湿。 他神经噌地紧张起来:“怎么……?” “新年快乐,乌鸦。”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