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天再点。我明天不走。”他自然地聊天,不动声色,从架子上拿了盒安全套,放柜台上。 宁好脸皮薄,脸唰的就红了,低头掩饰,怀疑一会儿收银员扫到这个会打量她,而他要点关东煮还得耗点时间,干脆逃避:“我出去打个电话,你慢慢来。” 闻斯峘笑眯眯,目光一直跟着她走到门外,点单时短暂收回来一眼,很快又看出去,舍不得分神。 宁好很容易害羞,床上那种事她只会私下跟他说,只要有第三个人在场,她就会像小老鼠到处找地缝。 当然,这不包括她听长辈们谈论生孩子,大家说起这个话题都整得和从肚子里挖走个结石似的,非常医疗,非常学术。 宁好确实是在打电话,跟陆昭昭分享她的快乐:“他送了我一车银杏叶!整整一个后备箱!” “这季节能有银杏叶?” “是标本。他保存下来的。” “哼——那我承认他是个好人。”陆昭昭评判人的标准也是挺神奇,“明年我要送你两车!” 好胜小昭还惦记着她给宁好攒一大袋银杏叶的记录被打破了。 店门口音乐声叮当,闻斯峘拎着东西出门,手掌搭她脑袋上:“走了。” 宁好和昭昭说拜拜,把电话挂掉,想起刚才那茬,有点埋怨他的语气:“你来之前连安全、用品都不带?” “我又不是专门来找你干这个的。”他气定神闲,吃着关东煮。 “那你不要买!虚伪!” “来都来了,总要找点事情做。” “爱情变质了。” 路灯下,他放慢步速并肩和她走在街上,偶尔揽一下她的腰,虽然她声明过吃饱了,却还总想和她分享,喂到嘴边求她咬一口:“最好吃的就是这个笋。” 夜还很长。 宁好尝试了鸡尾酒的初次研发,两个人碰过杯,觉得味道还不错,她又跃跃欲试,开始挑下一种口味。 他无所事事,在房间里闲逛,跟她的小金鱼进行单方面友好会晤,经过观察,发现问题:“你的鱼好像抑郁了,它两眼放空一动不动在发呆,不跟人交流,也不像死了。” “人家在睡觉,你别去骚扰。” 他直起身。 就住这么点日子,她还养了只小动物。 想起她对小动物一直很好,以前她不喜欢坐在食堂吃饭,喜欢坐在学校湖边,还会带上水果面包喂天鹅,不过她指鹿为马,非要喊“鸭鸭”,天鹅君只好为爱当鸭。时间久了,天鹅都认识她,只要她一坐下,它们就自觉到面前,以防她乱喊败坏名声。 别以为她有迪士尼公主那种魔法,一唱歌就会有小鸟落在肩头。学校里那些坏鸟都像太妹,只会空投脏东西,还有两次吧唧砸到她饭盒里。 宁好调好新口味,一抬头:“你干嘛站那傻笑?” “好喝么?”他转移话题凑过去。 “好喝,这个叫‘螺丝起子’,我刚才查过。” “是喝下去就会胃穿孔的意思?”有人阐发理解被揍了。 两个人边喝酒边聊天度过午夜,宁好没有醉,但喝了酒兴奋松弛,话变得很密,还主动给他演示银杏叶的玩法。 原来她那么执着于寻找完美形状,是为了做一种“飞飞小鸟”,抽动叶茎可以扇动翅膀。可是很遗憾,被制成标本的叶子即使拆出来也不能用,太干燥变得很脆容易折断。这就意味着,那一车树叶其实没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