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大半,绕着车身急得团团转:“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这是……” 闻斯峘上驾驶室把持续尖锐鸣响的警报器关掉,翻了翻几个置物抽屉,没有失窃的痕迹。 他慢条斯理地下车锁车:“没什么,一会儿我让修车的过来拖走,换玻璃也不贵,几百块管够。” “什么叫‘没什么’?这玻璃窗怎么好好的碎了?是不是让人砸的?怎么停在别墅区自家车库也能让人砸?……”胖老头还在跳脚。 闻斯峘像是嫌他聒噪,眯眼蹙了蹙眉,弯腰捡起一块锐角三角形状的玻璃,掂在手里打量。 老头凑过来:“是不是被砸的?总不可能玻璃自己炸咯?” “嗯,砸的。” 闻斯峘肯定他的猜测,突然伸出左手提溜着衣领把他按在墙上,“为什么砸你车,自己心里没数吗?” 男人身材高大,落下的阴影把他罩了个严实。 骤然的翻脸让闻宏业脖颈僵硬不能动弹,他注意到对方握着尖锐玻璃的右手像借力似的搁在自己左肩,那个锐角正对着颈动脉,尽管脸色铁青,他不敢出声。 “少倚老卖老招惹我老婆。” 闻宏业被扼住脖子呼吸困难,慌得眼神乱飞,咿咿吖吖叫不出声响。 “不然下次新仇旧恨一起跟你算,你就知道我打哪儿冒出来的了。” 闻宏业已经顾不上他说什么,一心盯着他手里的玻璃,手上肌肉绷紧,他以为要扎自己,吓得脖子一缩,下一秒对方手里却渗出血,顺着手腕往袖子里流。 这情境比他扬手刺过来更加诡异。 闻宏业闷哼了声,两手在半空中没章法地乱摆,够不到他的身体。 “家里几口人?老的小的都算上,”闻斯峘松开手把玻璃扔地上,满手的血往他脸上抹,“够不够我算账?” 闻宏业惊惧至极,被血烫伤了似的哆嗦,嘴里终于发出点不成气候的呜咽。 闻斯峘用血抹了他满脸,又在他胸前衣服上擦了几下, 慢慢松开摁住他的左手,平静带笑。 “管住嘴,带着妇女儿童赶紧滚。” 第37章 尾灯 酒桌上推杯换盏闹哄哄的, 男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吹嘘,舌头都捋不直。 李路云和几位要客道别后上楼休息,汪潋便没了需要打起精神应付的人, 给自己盛了碗清爽的豌豆汤坐在喧嚣场里安静喝着。 她注意到, 对面李承逸不在位上, 宁好也不见了。 也许只是巧合,她心里空落落, 又劝自己不必太草木皆兵。 突然二伯闻宏业一身血地冲回餐厅,惊慌失措地招呼她女儿一家快点收拾东西回家,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闻家昌醉蒙蒙地问他出了什么事,怎么受伤了。 闻宏业神色慌张:“车、车窗炸了, 我没受伤, 斯峘捡玻璃割破点手,没事,没什么大事哈。” 割破手?闻家昌没当回事, 继续与朋友疯疯癫癫闹酒去了。 汪潋脑中却警铃大作, 闻斯峘和二伯在车库,那宁好在哪里? 她顾不得矜持, 在闻宏业催着堂姐一家穿衣服叫车的间隙,给他递去湿巾擦拭, 直接开口问:“二伯,宁好和你们在一起吗?” 再听见这名字, 闻宏业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胡乱擦几下脸,忙不迭地摆手:“没没没, 没看见她。” 汪潋放下汤匙,心往下沉。 很难不注意到闻宏业神色反常, 他和闻斯峘一起,又说没看见宁好,弄了满身血却没受伤,像是见证了什么冲突,闻斯峘能和谁起冲突? 汪潋脑补了一场大戏,起身离开餐厅,往走廊深处去寻。 她不喜欢这种鬼气森森房屋密集的深宅,倒觉得很适合拍恐怖片,无数扇门她一扇扇推开,总是相似的视野,像循环鬼打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