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都杵着不再上前,凑近他耳边低声劝说。 为首的人本就心怀退意,被手下的人这么一劝,很快就顺坡下了,“这都是误会,误会罢了。” “女侠心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话音未落便一股脑地跑出门外,头也不回。 夜幕笼罩下,男子这才抬起头。 纪黎也终于瞧见了他的模样—— 第一印象,很白,像是营养不良导致的,在月光底下白得吓人。 似乎是方才争斗时受了伤,唇边隐隐有些血渍。 两者交叠,加之其相得益彰的出色五官,有种妖冶的美感。 此刻他正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看不清情绪。 少年满是戒备,就连吐出的道谢都极轻,“多谢...小姐相救。” 下一瞬他似乎是想回报些什么,可手刚一动却突然停了下来,丹凤眼眸里满是尴尬。 “他日如若小姐需要,在下定会报今日之恩。” 他似乎也觉着这话太像在开空头支票,神情窘迫地补充,“真的。” 细碎的月光透过枝桠洒落下来,少年眼角处的红痣,在此刻异常显眼。 纪黎静静地望着那颗小痣,霎时间,心底猛地涌现出点别的心思来。 她的长相干净清纯,就连说话的音色都是轻轻柔柔的,“不妨事的,举手之劳罢了。”提议道:“你受了伤,这么硬扛着也不是个事,不如与我一道回去,给你拿些药?” 少年一惊,连忙摆手拒绝,“我自己待会就好了,不必劳烦。” 夜已深,刺骨寒风吹来,他只着单衣,瞧着好不可怜。 纪黎有心相救,瞥见少年紧绷的嘴角,一眼就知道这人是在硬撑着。 干脆脸色一沉,霸道道:“那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说完便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想要给他披上。 对面的人被这举动吓得不轻,眼睫跟着一起颤动,无端让人觉得像是只小兔子。 他连忙站起身行礼,“多谢小姐。” “我...”猛然大动作,身上多处被扯得生疼,少年仍是强忍着,见她神情坚定这才补充,“那,那我与小姐一道回去拿药。” 纪黎这才满意,与他一同返回。 走动间,为他挡去不少寒风。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他们都叫我阿撤。” “阿澈?是哪个澈字?” “撤退的撤。” 兵败撤退? 这名字的寓意实在不好,纪黎有些懵。 身侧,少年漆黑的眼眸里满是落寞,显然他是知晓的。 “这...”怎么会有父母舍得为子女取这样的名字。 她是不是认错人了?或许,只是长相与声音相似罢了。 可面对身旁人瑟缩的神情,她却说不出这话。 云壹早已按吩咐备好药酒,早早候着。 人一到,就把暖炉递了上去。 纪黎接过暖炉一并递给少年,他犹豫几息,却是只接过了药酒。 “今日受小姐的恩情实在太多。”边行了个礼,“药酒就已足够,剩下的还望您收回。” 见他神色坚持,纪黎收回了手。 少年常年待在这寺庙内,药酒的用法想必早已烂熟于心。 故而她只是缓缓道了声“好。”,边与人道别。 月色下,他的背影挺拔,隐隐透出一股冷峻之感。 纪黎望了一会儿,便转身回了厢房。 翌日,她是被纪云山的小厮给喊醒的。 云壹沾湿帕子为她净面,瞧见她眼底的青黑,心疼道:“小姐前些天连着做了好几宿的噩梦,礼完佛好不容易心情好了,睡得好了...” “结果将军又一大早上地差人来喊,真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