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修刚进屋便看见了他半手的红,“我去找费爷。” 话刚临近,铁老便带着费爷上了门,“抱歉,年纪大了,没听见喊门,来晚了。” 荣修下手极重,给孙介的脑袋砸出了血,他给他处理好后,才晃悠悠的过来。 荣修心知肚明,却也道:“短短一会儿麻烦您两次了,先帮我二弟看看吧。” “好。”费爷端着油灯上前,仔细勘察他的伤势。 荣修没再搭话,伸手给铁老塞了块银子。 铁老默不作声的收起来藏进袖子里。 “费阿伯,我二哥怎么样?” 费爷放下灯,从药袋子里拿出个一指长的小薄刀,“二公子这伤,得把堵在里面的瘀血都放出来才行。” “放出来?那得流多少血啊?” “不放出来怎么止血?”费爷笑笑,将薄片放在火上撩了撩,又拿了块干净的白布。 他虽年纪大了,可动起手来却丝毫没有含糊。 薄薄的刀片划过萧凤棠的脖颈,里面的瘀血像开了闸一样涌出来,瞬间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襟。 费老将白布小心摁上去,慢慢将里面堵住的瘀血一点点挤出来,看的阿明忍不住呲牙咧嘴的提醒,“费阿伯轻点轻点,再轻点。” 旁人只看便觉得疼,可萧凤棠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只盯着自己染满血的手指发呆。 少时被桌角刮一下,他都会跑去和左晏衡一通牢骚,腆着脸让他给自己买糖吃。 什么时候,他不怕疼了? 费老只简单处理了一番,给他留了涂抹的药和缠伤口的白布,毕竟这种鞭伤没有捷径可走,只能慢慢的养。 又让费爷确定了下阿明无事,荣修收了东西,才没怎么寒暄的将他们送走。 萧凤棠还在发呆,阿明以为他疼傻了,出去打了一盆水,打算给他擦擦手上和脖子里的血。 荣修打开药瓶子闻了闻,不确定道:“会不会有问题?”他不善医术,分辨不出。 “我自己来吧。”萧凤棠回过神来,打起精神擦了擦手上和脖颈其他处的血迹。 他没涂药,只用白布稍微缠了一圈,然后安静的躺在了床的最边上。 阿明想跟他说说话,可看他这么差的状态,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荣修静静给他铺好被子,示意他睡觉。 阿明彻底没了脾气,愧疚的钻进被窝不敢说话,修叔说的没错,他若是不冲动,萧飞哥哥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流这么多的血了。 司沿离开许久,左晏衡围着村子绕了一整圈,最后还是顺着光亮悄悄摸了过来。 荣修将萧凤棠洗过手的水倒m.zgXxH.org